回到家,古丽雅把野枣洗干净,一部分做成了枣干,一部分酿了枣酒。阿吉则把那枚枣核手链视若珍宝,每天都戴在手上,干活时也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平淡而温馨。古丽雅的胡杨帕子成了阿吉的书签,陪伴他度过了一个又一个夜晚。阿吉的枣核手链也成了他的幸运符,带着他走过了一个又一个春秋。
他们一起经历了风雨,也一起见证了彩虹。他们的爱情,就像那棵三千年的胡杨,坚韧而执着,在岁月的长河中,绽放出最美丽的光芒。
秋意渐浓时,野枣酒在陶罐里慢慢发酵,散出甜甜的酒香。阿吉把那串枣核手链擦得发亮,干活时总忍不住抬手看两眼,像揣着块暖玉。古丽雅则将晒好的枣干装进小布袋,一半留给自己泡茶,一半塞进阿吉的工具箱——他总说跑山路时嘴里嚼点东西更有劲。
这天清晨,镇上传来消息,说是北边的山坳里发现了一窝受伤的小狼崽,母狼不知去向,眼看就要饿死。古丽雅听见时正揉着面团,手里的擀面杖“咚”地落在案板上:“得去看看。”
阿吉刚修好的牛车还停在院里,闻言扛起竹筐就往外走:“我去备点羊奶,你带上伤药。”他记得古丽雅的药箱里总备着治外伤的草药,去年给崴了脚的王婶敷过,效果极好。
两人赶到山坳时,晨雾还没散,三两只巴掌大的狼崽缩在岩石缝里,瑟瑟发抖,其中一只后腿还淌着血。古丽雅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小狼崽们却吓得龇牙,发出细弱的呜咽。
“别怕。”她轻声哄着,从布袋里掏出块枣干,掰碎了递过去,“给你们吃点甜的。”阿吉则在一旁用温水调开羊奶,倒进随身带的粗瓷碗里,瓷碗沿被他磨得光滑——那是古丽雅给他盛过酸枣粥的碗。
小狼崽们许是饿极了,犹豫着凑过来舔食羊奶,最瘦小的那只瘸腿狼崽却不敢动,只是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望着古丽雅。她慢慢靠近,指尖轻轻碰了碰它的耳朵,小家伙抖了抖,竟没躲开。
“这只伤得重些。”古丽雅抬头对阿吉说,“得带回去养着。”阿吉早已解下腰间的布带,小心翼翼地将小狼崽裹起来,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筐里垫了干草,不会硌着它们。”
回去的路上,小狼崽们在竹筐里挤成一团,偶尔发出细弱的哼唧。古丽雅坐在牛车边,手里捻着草药,将捣碎的蒲公英和艾草混在一起,散出清苦的香气。“等它们好点,就得教它们自己找吃的。”她忽然开口,目光落在远处的山林,“总不能一直养着。”
阿吉赶着牛,鞭子在空中划了个虚圈,没舍得落下:“先养到能跑能跳再说。”他看了眼古丽雅沾着草汁的指尖,忽然想起去年她给胡杨帕子绣叶脉时,也是这样专注的神情,“对了,前几日我在山后见着片野山楂,等狼崽们好点,摘些回来给你做糖葫芦?”
古丽雅低头笑了,把调好的草药敷在小狼崽的伤口上,动作轻柔:“酸得倒牙,你自己爱吃还差不多。”话虽这么说,手指却下意识地数起竹筐里的狼崽数量,盘算着该编几个小窝。
牛车轱辘碾过碎石路,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竹筐里的小狼崽渐渐睡熟,古丽雅将枣干布袋垫在它们身下,抬头时撞见阿吉的目光,像浸在晨露里的阳光,温温软软的。她忽然想起帕子背面绣的“三千年”,原来日子不用等三千年,这样一天天过着,就挺好。
阿吉似是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头赶着牛往家走,耳根却悄悄红了。车后挂着的铜铃被风吹得轻响,混着小狼崽的哼唧和古丽雅低头换药的细碎声响,像支没谱的小调,在秋晨的风里,飘得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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