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民喝了口酒,叹道:“都是讨海人,谁没遇过险?前几年我儿子出海,就是被过路的商船救的。”他指了指灯塔顶上的灯,“这灯亮了三十年,不光照自己,也照别人。”
正说着,远处传来“呜呜”的哨声,老渔民站起来:“是收网的回来了,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海胆,给你们加个菜。”
沙滩上很快热闹起来,渔民们扛着渔网往岸上走,网里蹦着银闪闪的鱼,还有紫莹莹的海胆,像扎满刺的小太阳。小石头学着渔民的样子,用草绳串海胆,却被刺扎了手,疼得直咧嘴,逗得大家都笑。
古丽雅帮着挑拣海菜,忽然指着礁石后:“那是什么?”
礁石缝里藏着只小海龟,背甲还没巴掌大,正慢吞吞地往海里爬。小石头赶紧跑过去,想把它捧起来,老渔民却拦住他:“别碰,让它自己走。海龟认路,从哪来的,得回哪去。”
大家都屏住呼吸看着,小海龟爬得极慢,好几次被海浪冲回来,却又固执地掉过头,继续往深海挪。直到一个浪头把它卷进水里,才看不见了。
“它能游回自己的家吗?”小石头问。
“能。”老渔民望着海面,“海里的生灵,都有自己的罗盘,比咱们的星盘还准。”
阿木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忽然觉得这小岛像个安稳的标点,把漫漫长航分成了一段一段。就像那只小海龟,哪怕慢,哪怕被浪打回来,也总能找到自己的方向。
离开时,老渔民往他们船上塞了袋海菜干,还有几个响螺壳:“哨子吹三声,近的船能听见。”
船开出去老远,还能看见灯塔顶上的光在闪,像颗不会落的星。小石头举着响螺吹,“呜呜”的声音飘在海面上,惊起一群白鸟,绕着船飞了两圈,才往岛的方向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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