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清脆又带着雀跃的“我回来了!”像颗小石子投进静水里,瞬间打散了路明非那些漫无边际的念头。
门外的人影和屋里席地而坐的不速之客,隔着半开的门,猝不及防地对上了视线。
夕阳的最后一缕光恰好落在门口那人的发梢上,暖融融的金色。是夏弥,她背着半旧的书包,手里还攥着根没吃完的糖葫芦,脸上的笑容僵了半秒,眼里闪过一丝错愕。
路明非也僵在原地,手还下意识地撑在地上,像是被抓包的小偷,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不会真被当成变态吧。
“诶,学长好啊,这是在我家打算干嘛呢?”夏弥反倒先回过神来,侧身进屋随手带上门,把门外的喧闹和最后一点夕阳都关在了外面。
她背着书包往屋里走了两步,那双总是亮得像盛着星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路明非——这位在仕兰中学三个年级都算得上“明星”的人物,只不过,这个明星是学校最大的笑柄。路鸣泽在学校也经常宣扬自己堂哥的“丰功伟绩”,以至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路明非缓缓站起身,目光落在面前少女身上时,多了层难以言喻的复杂。
眼前的夏弥,是仕兰中学高二年级活力四射的拉拉队长,是课间操时领舞的身影,是走廊里和同学说笑时眼里闪着光的女孩。
可他更清楚她藏在这副皮囊下的真身——龙族四大君主之一,最强大的“次代种”,大地与山之王,拥有着传说中世界之蛇的名讳:龙王·耶梦加得。
“夏同学,你……认识我?”路明非有些意外。他和夏弥不同届,没想到她居然认得自己。
“嗯……认识啊,”夏弥歪了歪头,语气轻快,“路学长的名讳,在整个仕兰中学可都是……如雷贯耳呢。”
路明非差点被这话噎得呛住。他哪能不知道这“如雷贯耳”背后的分量——全是些不上台面的糗事。心里忍不住打鼓:她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撬门闯进来的变态了吧?
夏弥放下书包,顺手将啃完的糖葫芦杆丢进墙角的垃圾桶,转身说:“学长,我们坐下慢慢说吧。”话音未落,不知从哪儿摸出两个小马扎,递了一个给路明非。
她自己先稳稳坐下,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像是藏着星星的湖面。
路明非捏着马扎的手有些发烫,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得让他浑身不自在——完了,她肯定是把自己当变态了。
路明非接过那个冰凉小巧的马扎,几乎是同手同脚地坐下了,屁股只挨着边缘一点点。夏弥那双过分明亮的眼睛,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他脸上,让他感觉脸颊发烫,每个毛孔都在报警。
“呃…夏…夏弥同学?”路明非喉咙干涩,声音像蚊子哼哼,“那个…‘如雷贯耳’什么的…是不是有点夸张了?我在学校其实…嗯,挺透明的…”
他恨不得把“透明”换成“地缝”,好让他现在就钻进去。仕兰中学认识他?除了偶尔因为网吧通宵迟到被通报批评、成绩单吊车尾偶尔被老师“鼓励性”点名外,他路明非何德何能能“名讳”响彻全校?
“夸张吗?我觉得刚刚好呀。”夏弥笑眯眯的,两条腿在空中轻轻晃荡,像坐在春游的草地上般悠闲自在,“学长你想想,高二那年‘仕兰杯星际争霸大赛’个人赛冠军是谁?虽然用的是网吧身份证登记的小号‘明明’——这个名字可不太低调哦!”她狡黠地眨眨眼。
“还有,”夏弥掰着手指,如数家珍,“那场演讲,学长那句‘林语堂曾经说过,演讲就像是女孩的裙子,越短越惊艳嘛’...” 她适时地没说完,但那俏皮地扬起的尾音比说完还让人心塞。
路明非感觉脑袋里炸开了一颗原子弹,脸颊瞬间红得像煮熟的虾子。那是他人生中堪称黑历史顶点的时刻!
“还有最经典的,”夏弥托着腮,眼神里的光芒愈发像盯着新奇玩具,“卡塞尔学院的面试上,学长更是大杀四方,那伟岸的黄金瞳,摄人心魄啊。所—以—说,”夏弥拖长了调子,笑意盈盈地看着快要社会性死亡的路明非,“说学长你‘名讳’响彻仕兰,一点都没错吧?你看,我可是从刚到高中就听说学长大名,并且记得清清楚楚哦!” 她晃了晃脑袋,一脸“快夸我记性好”的表情。
路明非听到最后那段话,下意识的抬头。映入他眼帘的画面。
夕阳挣扎着将最后一缕熔金般的光泼向天际,而就在这片燃烧的幕布前,就在眼前少女那张依旧带着促狭笑意的、鲜活生动的脸上,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或者说……撕开了伪装。
金。
那是一双燃烧着纯粹液态黄金的眼瞳!冰冷、炽烈、高踞于物种顶端的无机质威严。那不是人类的瞳孔,是两道嵌在眼眶里的冰冷黄金裂隙——竖立的,带着爬行类特有的漠然和穿透灵魂的洞悉力。
嬉笑的语气还在耳边飘散,俏皮的表情定格在脸上,但瞳孔深处已非人间。那眼神里没了半分调侃的温度,只剩下俯瞰蝼蚁的平静审视,古老得如同凝固的时光。伟岸与渺小,在这一刻被那双眼睛诠释得淋漓尽致。
龙类也会怕黑吗?不会的吧...可是哪怕是龙...也会害怕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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