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罗宾就留在了刘九的山崖。
起初,她还有些不安和忐忑。虽然亲戚家待她不好,但那里毕竟是她唯一熟悉、能称之为“住处”的地方。她总是忍不住朝着镇子的方向张望,心里还存着一丝微弱的期盼——也许,会有人来找她呢?也许,亲戚只是一时生气呢?
刘九将她的不安看在眼里,没说什么。
记得三天前的傍晚。
罗宾站在崖边,望着镇子里逐渐亮起的、星星点点的灯火发呆时,刘九走到了她身边。
“在想什么?”他问。
罗宾低下头,小声说:“……他们……会不会找我?”
刘九看着远处那片灯火,沉默了片刻。
然后,他转过头,看向罗宾,语气平淡地提出了一个建议:
“打个赌。”
罗宾疑惑地抬起头。
“赌三天。”刘九说道,“从明天开始算。三天内,如果有人来找你,问你去了哪里,或者表现出任何找你的意思。”
他顿了顿,看着她的眼睛。
“你随时可以回去。我送你。”
罗宾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回去?
“如果……”刘九继续说道,“三天过去,没人来找。”
他没说后果,但意思很明显。
罗宾怔住了。
打赌?
赌……会不会有人找她?
这个赌约,像一根针,轻轻刺破了她心底最后那点不切实际的幻想。
她看着刘九平静无波的脸,又看了看远处那片看似温暖、却从未真正容纳过她的灯火。
一股莫名的勇气,或者说,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涌了上来。
她用力点了点头,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与她年龄不符的沉重:
“……好。”
赌约成立。
第一天,罗宾几乎一整天都待在能看到通往山崖小路的显眼位置。她竖着耳朵,听着远处的动静,每一次风吹草动,都让她心跳加速。
没有人来。
只有海鸟的鸣叫和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
第二天,她待在崖边的时间短了一些,更多时候是帮刘九整理捡来的柴火,或者看着他处理捕来的鱼。但她眼角的余光,始终留意着那条小路。
依旧寂静。
连个上山砍柴的村民都没有。
第三天,从清晨到正午,再到夕阳西下。
小路那头,始终空无一人。
夜幕再次降临,镇子里的灯火依旧星星点点,却没有任何一盏,是为她而亮。
罗宾坐在岩石上,抱着膝盖,看着那片灯火,看了很久很久。
直到夜色彻底吞没了一切。
她缓缓低下头,把脸埋进膝盖里。
没有哭。
只是肩膀微微耸动了一下。
刘九走到她身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着。
过了许久,罗宾才抬起头。
脸上没有泪痕,只是那双乌黑的眼睛里,最后一点微弱的光,也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平静,或者说……麻木。
“叔叔。”她轻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我输了。”
刘九“嗯”了一声。
“以后……”罗宾顿了顿,似乎在消化这个事实,也似乎在做出某个重大的决定,“……我住这里,可以吗?”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乞求。
刘九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随你。”
说完,他转身走回棚子,仿佛这只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罗宾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身后那片漆黑、却莫名让她感到一丝安稳的山崖。
赌输了。
也……死心了。
从今往后,奥哈拉的镇子,那些所谓的亲戚,那些嘲笑她、驱逐她的人……都与她无关了。
这里,这个简陋的、海风呼啸的山崖,这个沉默寡言的叔叔,成了她唯一的容身之所。
海风吹过,带着夜的凉意。
她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朝着棚子走去。
脚步,不再犹豫。
——
山崖上的日子,开始以一种新的节奏运转。
罗宾不再望向镇子的方向。她把那里从自己的世界里,轻轻地、却又彻底地划掉了。
刘九依旧沉默,但棚子里多了一个人,终究是有些不同。他外出带回来的东西,不再简简单单的食物。
他开始隔三差五地去镇上的集市。提着米袋和一些新鲜的蔬菜、甚至还有一小块用干净叶子包着的肉类回来。
罗宾正坐在棚子外的一块石头上,对着几根树枝练习着她那还不太熟练的能力——让小手在树枝不同的位置长出来。
看到刘九手里那些明显不属于海边采集范围的食物,她愣了一下。
刘九没解释,只是把东西放下,生火,淘米,动作不算熟练,但有条不紊。
当米饭的香气混合着炖煮食物的味道在山崖上弥漫开来时,罗宾忍不住悄悄咽了咽口水。她已经很久没吃过正经的、热乎乎的饭菜了。
“吃饭。”
刘九盛了两碗饭,把其中一碗和筷子递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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