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光线昏暗，空气带着泥土和储藏食物的混合气味。
空间比预想的要拥挤得多。达旦一伙出门“做生意”前，显然把这里当成了临时仓库，塞满了各种腌肉、干货和杂物，只留下中间一条窄窄的、仅供一人侧身通过的缝隙。
刘九和露玖此刻就挤在这条缝隙里。
为了能透过地窖木板那细微的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两人的姿势不可避免地变得有些……亲密。
露玖在前，微微弯着腰，脸颊几乎要贴在冰冷的木板壁上，屏息凝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刘九在她身后，因为身高差距，他需要更低伏身体，下巴几乎要抵在露玖的头顶，才能勉强看到缝隙外的景象。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身体紧挨着，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温度和轻微的呼吸起伏。露玖甚至能闻到刘九身上那股淡淡的、混合了男人与金属的气息，这让她有些不自在地微微动了动。
刘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别动，外面开始了。”
露玖立刻不敢再动，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外面。
果然，院子里传来了卡普那标志性的大笑和拳头破风声，紧接着就是艾斯和萨博、路飞鬼哭狼嚎的惨叫。
“砰！”
“哎哟！”
“老头子你来真的啊！”
“就是，可恶的老头子，凭什么我也要挨打？！好疼…明明我已经是橡筋人了，为什么还会疼！”
“库哈哈哈！臭小子们，这不是当然的吗？这就是「爱的铁拳」！看来你们平时的训练没落下嘛！再加把劲，吃爷爷一拳！”
听着儿子和他的小伙伴被揍得嗷嗷叫，露玖心疼得攥紧了手指，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她下意识地往后靠了靠，仿佛这样就能离外面的“惨剧”远一点。
这一靠，后背便完全贴在了刘九坚实的胸膛上。
刘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露玖也瞬间反应过来，脸颊“唰”地红了，幸好地窖里足够暗，看不清楚。她慌忙想往前挪一点，但前面就是冰冷的木板，根本无处可退。
“对……对不起……”她声如蚊蚋，尴尬得脚趾头都能抠出三室一厅。
刘九沉默了片刻，才低声道：“无妨。”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但似乎比平时更低沉了些。
两人无奈维持着这个尴尬又不得不维持的姿势，继续观看着外面爷爷训孙子的场景。
“萨博！左边！”
“艾斯小心上面！”
“可恶的老头子接招，看我的比子弹还厉害…橡筋手枪！”
“可恶的臭小子，你哪来的？真是碍事，一边去，这是我和萨博的配合！”
“我不管……我也要配合！看我的橡筋手枪！”
外面的战况不忍直视，三个大小年龄不等的半大个小子被卡普单方面挨揍，异常激烈，伴随着各种大呼小叫。
地窖里，却陷入了一种微妙的寂静。只有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和外面隐约传来的喧闹形成对比。
露玖能感觉到刘九胸腔因为呼吸而产生的轻微震动，以及他身上传来的、令人安心的沉稳气息。这种在狭小空间内的紧密接触，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混杂着对儿子安危的担忧，和此刻处境的窘迫。
刘九则目光锐利地盯着缝隙外，将卡普殴打艾斯和萨博的每一个细节都看在眼里。他能看出，卡普虽然下手狠，但都避开了要害，更像是一种……另类的锤炼。
只是这锤炼的方式，实在有点费孩子。
他的注意力大部分放在外面，但身前女性柔软的身体和发丝间淡淡的皂角清香，也无法完全忽略。他微微蹙眉，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往后仰了仰，试图拉开一点距离，但地窖实在太小，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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