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青山转过头,看着高峰在月光下显得有些苍白的侧脸说道:
“高峰,你至少……至少曾经真实地站在她身边,和她一起讨论过题目,被她辅导过功课。
你还干过把表白写进全国大赛论文致谢这种……又傻又他妈浪漫到骨子里的事。
你的喜欢,她看见了,她甚至……给了你回应,哪怕那回应是拒绝,但她也是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此路不通的原因。”
“我呢?”江青山的声音开始变得有些颤抖起来,这在他这个体修壮汉身上极为罕见。
“我他妈连个工具都当得那么……不知不觉,后知后觉。她甚至不需要告诉我她为什么来,又为什么突然消失。
我的存在,我那两个星期每天傍晚挥洒的汗水,只是为了校准她弹给另一个人的音准。
我的喜欢,从头到尾,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兵荒马乱,一场连听众……都是我自己臆想出来的可笑至极的独奏。”
他又猛灌了一口酒,酒液从他嘴角溢出,顺着下巴流到衣领上,他也浑然不觉,只是红着眼睛,带着一种近乎悲愤的语气说道:
“至少你的函数还有解,哪怕解出来是无解!”
江青山的声音带着哽咽,“可是我的呢?我的那个未知数……她甚至从来没给过我一个方程,我连列式的资格都没有!”
听完姜青山的这一番话,高峰彻底愣住了,他原本以为这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伤春悲秋,没想到却意外地撞开了江青山同样紧锁的心门。
他侧过头,借着清冷的月光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到了这个平日里憨厚乐观的兄弟,他从没有想过江青山也会有这么悲伤的一面,平日大大咧咧的他此刻眼中和自己一样满是痛苦与失落。
“我跟你一样,也是高三那年栽的。”
江青山的声音变得沉闷,开始讲述起自己的故事,“不过那时候,我还没完全觉醒天赋,实力在班里算是吊车尾的存在,但我有一股傻劲儿,每天下午放学,我都会雷打不动地去操场角落练拳。”
“有一天,我们班的班花来了,她叫林羡,羡慕的羡。”她喜欢弹吉他,平日里就经常抱着一把木吉他坐在看台上一个人弹奏。
“那天傍晚,夕阳特别美,林羡抱着吉他走过来,她说:江青山,你挥拳的声音,和我的音乐节奏很搭。”
江青山的眼神忽然变得遥远,仿佛回到了那个夕阳洒满操场的傍晚。
“就那样,莫名其妙地我们形成了一种默契,我对着沙袋和木桩挥拳,她在旁边弹奏。她弹错一个音,我挥拳的节奏就会下意识地慢上一拍,像是在提醒她,又像是在无声地纠正。
她呢,就会看着我笑一下,然后重新调整指法……就那样,持续了整整两个星期。
那段时间,在我的记忆里,是那么和谐,那么……美好。夕阳,微风,她的琴声,我的拳风。我甚至觉得我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一个用音乐表达,一个用武道回应。我连我们孩子叫什么名字都想好了,可是……
故事到了这里,江青山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一些。
“就在我鼓足了这辈子最大的勇气,打算在某个合适的时机向她告白,结束这该死的暧昧时……
那天,她没有来,我从日落等到星光满天,她都没有出现。而且……从那以后,她再也没有来过操场。”
“你知道吗?我当时还给自己加戏,以为她是害羞了,或者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所以没有来,我甚至写了一封三千字的情书,准备第二天当面交给她。
结果你猜我在哪看到的她?在学校小树林里,她正给那个天骄班的男生弹《西奥交响曲》,弹得那叫一个缠绵悱恻,我站在树后面,手里攥着那封情书,感觉自己像个跟踪狂变态。”
“后来我才知道,她之所以每天特意去找我,只是因为打听到,全校只有我会《西奥交响曲》,而她练习这个曲子,是因为她喜欢的那个天骄班男生特别爱听。”
“所以她为了接近他,为了能弹给他听,才花费大量时间去练习,而我……我这个全校唯一的人肉节拍器,不过是她练习途中,用来校准音准,寻找节奏的……工具罢了。”
“最后……”江青山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她凭借那首练得纯熟的《西奥交响曲》,成功吸引了那个男生的注意,两人……走在了一起。”
他抬起头,望向被树枝切割得支离破碎的月亮,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失落:
“高峰,你说……我这算不算一场,还没开始,就已经无疾而终的暗恋?我的故事,甚至连个像样的开头都没有,就他妈仓促地……全剧终了。”
听完江青山这段甚至比自己还要憋屈的暗恋史,高峰彻底愣住了。
他心中那股自怜自艾的情绪,瞬间被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巨大共鸣所取代。
“妈的…”他终于低骂出声,声音有些哽咽,“我们俩…我们俩这算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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