晾至七分干的鲫鱼吸饱了秘制料汁,林真调配的黄金比例酱料堪称一绝。
灶火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灵性,鱼肉与香料交融得恰到好处。
陈醋的酸香穿透力极强,将鱼鲜与汤汁的滋味推向极致。
满院都飘荡着令人沉醉的咸鲜酸香,林真这手艺简直是深夜拉仇恨。
叁大妈喉头滚动:早知林真能做这么地道的醋糟鱼,上回该请他露一手的。”
阎埠贵咂嘴:真要摆上席面,怕是连鱼骨头都得被邻居们嗦干净。”
前院西厢房里,阎解成被媳妇踹了一脚。
于莉裹着被子嘟囔:林真这手艺比你妈强百倍!
有的吃就不错了...阎解成话没说完,又被拧了胳膊。
分家!你爹妈就惦记你那点工资!
别闹,咱俩搭伙吃饭多划算...
窗缝里钻进来的香气让于莉更窝火,翻身把算盘砸在丈夫身上。
中院正房飘着嘀咕声。
壹大妈推醒老伴:老易,闻见没?难怪傻柱输了个徒弟。”
易中海憋着火翻了个身——这小子存心不让人睡!
耳房里,傻柱像猎犬般抽着鼻子。
白蔻...阳春砂...嘿!还掺了槐花蜜!
他暗搓搓盘算:明儿个说啥也得去偷师!
贾家屋里弥漫着酸腐味。
贾张氏咽着口水骂街:缺德冒烟的,专挑半夜勾馋虫!
棒梗刚嚷着要吃,就被里屋的怒吼吓蔫了。
饿死也不许碰林家的东西!
秦淮茹拍着孩子后背,听见丈夫在炕上翻来覆去。
她知道丈夫在想什么——那个永远够不着的湖,和再也甩不出去的鱼竿。
湖边奔跑的念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如今却只能困于床榻,连最基本的起居都要人照料。
对自由的渴望化作对瘫痪命运的愤恨,脾气日渐暴躁,身体也每况愈下。
后院的聋老太太抿着嘴,心里嘀咕:娄晓娥这丫头怎么不来了?往常总带着孩子送些吃食,如今只剩她那四个小子偶尔跑来玩耍。
唉,准是林真那滑头教的!
秦京茹望着中院方向感叹:娄晓娥真有福气,林真的手艺没得挑。”
许大茂嗤笑道:有钱什么吃不着?等你有孕在身,我天天带你下馆子!
就知道你疼我!
少说这些,有信儿没?
秦京茹撇嘴:才几天功夫?倒是你,可别关键时刻掉链子。”
许大茂冷哼:笑话!再来!
隔壁屋里,贰大妈踹了踹刘海中:老刘,睡着没?
刘海中嘟囔:这香味熏得人怎么睡?
要说林真这小子确实有两下子......
打住!上回摔的跟头还不够?
次日清晨,林真刚掀开锅盖,傻柱就闻着味儿来了。
林大厨,您这手艺神了!馋得我一宿没合眼。”
尝尝?
就等您这句话呢!
林真将糟鱼一条条码进盆里,另盛了满满一大碗。
昨晚这味儿怕是祸害全院了,这碗你拿去分分,省得有人说闲话。”
傻柱乐了:哟,没想到您这么大方!
少来这套!院里红白事我哪回没出大头?
倒也是,谁让您挣得多呢!傻柱夹起一筷子,鱼肉入口的刹那,仿佛置身春日的湖畔。
醋香与鱼鲜完美交融,晾晒三日的鲫鱼竟比现捕的更胜一筹。
鱼形完整不散,骨刺酥软,余味绵长。
这手艺,已然超出傻柱的认知。
绝了!怎么做的?
想学?
磕头拜师!
傻柱嬉皮笑脸作了个揖:师父在上!
林真笑骂:连跪都不跪?顶多算个记名 !
记名也行!等真学会了再补拜师礼!
成,等马华来拜年时一块儿教。”
这不乱套了吗?那小子还得跟我学艺呢!
随你们折腾,赶紧分鱼去!
林真心知昨夜那锅糟鱼扰了全院清梦。
趁着年关将至,分些吃食也好化解怨气。
傻柱出门先塞给阎埠贵一条,叁大爷急道:解成家也该有份啊!
得了吧!你们又没分灶!傻柱头也不回地走了。
傻柱端着醋糟鱼来到中院,先去了贾家。”秦姐,这是林真特意焖了一夜的鱼,让我送来给你们尝尝。
我给老太太送了一条,剩下的都在这儿了。”
谁知秦淮茹还没开口,里屋就传来贾东旭的怒吼:“傻柱!你给我说清楚,是林真指名道姓让你送来的?”
傻柱一愣,懊恼地拍了下脑门:“哎哟!我这嘴……怎么把屋里那位给忘了!”
贾东旭这一嗓子让傻柱意识到又说错话了。
秦淮茹沉默不语,贾张氏沉着脸走出来:“林家东西我们不要,拿走!”
“得,算我多嘴行了吧?”
傻柱悻悻地端着鱼分给了院里其他人。
贾东旭躺在床上气得直喘粗气,任凭秦淮茹怎么解释都不听。
“还解释什么?都让人送上门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收你当小的吗?”
秦淮茹抹着眼泪:“傻柱说话向来没谱,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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