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阿尔卑斯山的寒意尚未从骨缝中完全消散,林微和沈砚之已经站在了撒哈拉沙漠边缘。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倾泻下来,将无垠的黄沙炙烤得滚烫,空气因高温而扭曲,视野所及,是一片令人心悸的金色死寂。
与这片死寂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林微心中翻涌的浪潮。母亲影像中揭示的真相,父亲可能尚存的希望,以及那把至关重要的钥匙——太极鱼玉佩落入月夫人手中的挫败感与新的决心,交织在一起,让她胸腔里像是燃着一团火。
沈砚之的安排高效而周密。一支精干的小队已经集结完毕,除了他们两人,还包括四名经验丰富的安保人员(其中两人精通沙漠生存与勘探),一位沉默寡言但眼神锐利的地质学家,以及一位对中东古文明符号颇有研究的历史顾问。所有装备都经过最高规格的检查和屏蔽处理,以应对轮回司可能使用的电子干扰甚至异能手段。
「根据守岛人的指引、父亲手稿的破译,以及我们调动卫星遥感数据交叉比对,」沈砚之摊开一张特制的电子地图,指向一个被标记为红点的区域,「目标遗迹,应该就在这片被称为‘死亡之眼’的流沙区深处。当地游牧民族传说,那里是吞噬一切生命的禁区,有进无出。」
历史顾问,一位名叫哈桑的当地长者,操着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补充道:「古老的诗歌里提到,那里曾有一座‘时之沙之城’,城市的居民能窥见命运的碎片,但最终因亵渎时间而遭受天谴,整座城市被流沙吞没。」
「窥见命运的碎片……」林微喃喃重复,这与时空疤痕可能造成的影响不谋而合。她悄然凝神,尝试感应药庐空间。自从雪山归来,吸收第三滴生命泉水后,药庐已恢复大半生机,虽然不及巅峰时期,但与现实的联系紧密了许多。此刻,她能模糊地感知到,远方那片区域传来一种异常的、带着吸吮感的能量波动,如同一个隐藏在沙漠下的巨大伤口。
「月夫人肯定已经知道我们来了。」林微低声道,目光锐利地扫过四周起伏的沙丘,「她拿着玉佩,不会只是干等着。」
「没错。」沈砚之眼神冷峻,「她喜欢玩弄人心,布设陷阱。我们这次,就是要让她以为我们落入了她的圈套。」他看向小队成员,声音沉稳有力,「记住我们的A计划和B计划。表面目标,是勘探遗迹,修复能量异常。真实目标,是引出月夫人或其核心手下,夺取玉佩。所有人,提高警惕,一切行动听指挥。」
「是,沈总!」众人齐声应道,气氛凝重而肃杀。
简单的休整后,小队乘坐特制的全地形沙地车,向着“死亡之眼”进发。
车轮碾过松软的沙地,留下深深的车辙,但很快就被风沙抚平。越是深入,周遭的环境越是诡异。指南针开始失灵,疯狂打转;车载通讯设备里传来滋啦的电流杂音,与后方的联络变得时断时续;甚至连天空的颜色,都仿佛蒙上了一层昏黄不变的滤镜。
「能量场干扰很强。」地质学家看着手中不断跳动的仪器读数,眉头紧锁,「这里的空间结构很不稳定。」
林微闭目感应,药庐空间内,几株代表「方向」和「稳定」的药材微微发出光华,对抗着外界的紊乱。她指引着方向:「向左偏转十五度,我感觉那边的‘吸吮感’稍微弱一些。」
依靠着林微的感应和哈桑对古老地标的辨认,车队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几处看似平静、实则暗藏杀机的流沙坑。
傍晚时分,他们终于抵达了红点标识的核心区域。眼前是一片巨大的、碗状的沙谷,沙谷中央,隐约可见一些风蚀严重的巨石建筑残骸裸露在沙丘之外,像巨兽腐朽的骨骸。
而最引人注目的,是沙谷正上方,空气扭曲得格外厉害,仿佛一个无形的漩涡,将夕阳的光线都吞噬、绞碎,散发出令人不安的气息。
「就是这里了。」林微深吸一口气,她能感觉到,药庐空间内的那株代表与沈砚之命运联结的嫩芽,在此地微微摇曳,似乎与远处的能量产生了某种共鸣。
沈砚之下令在沙谷边缘一处相对坚固的岩架下建立临时营地。安保人员迅速布置好防御工事和监控设备,虽然知道这些对异能者效果有限,但至少能提供预警。
夜幕很快降临,沙漠的温差极大,白天还酷热难当,夜晚却寒气刺骨。璀璨的银河横亘天际,与下方死寂的沙谷形成诡异而壮丽的对比。
营地中央燃起了篝火,但跳动的火焰并不能完全驱散弥漫在空气中的紧张感。
值夜的人员瞪大了眼睛,不敢有丝毫松懈。林微和沈砚之在帐篷里,也没有入睡的意思,都在默默调整状态,等待着预料中的“客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后半夜,万籁俱寂,只有风声呜咽。
突然——
「嗡!」
一股无形却庞大的能量波动,如同水纹般以沙谷中心为原点,猛地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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