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装,盖住了消瘦的身形,脸上还带着大病初愈的苍白和憔悴,嘴唇缺乏血色。但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神平静深邃,如同不见底的寒潭。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腕间那块冰冷的、泛着金属幽光的“百年灵”腕表,与他此刻虚弱的外表格格不入,却又奇异地融合出一种极具冲击力的气场。
他坐在那里,背脊靠着轮椅的特殊支撑,挺得笔直,没有丝毫萎靡之态。目光淡淡扫过全场,那些原本嘈杂的议论声,竟不由自主地低了下去。
强大的气场,并非只来源于健康的体魄,更来源于刻入骨髓的意志和久居上位的威压。
李兆天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一瞬,随即堆起更热情的笑容,快步迎了上去:「哎呀!砚之!你可算是来了!看到你能康复,李叔叔我真是……真是太高兴了!」他语气夸张,带着长辈式的关切,却刻意强调了“康复”二字,仿佛在提醒众人沈砚之此刻的状态。
沈砚之微微颔首,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附近每个人的耳中:「劳李总挂心,死不了。」
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周围瞬间安静了几分。这话里的冷意,可不像是一个“废人”能说出来的。
李兆天干笑两声,目光落在沈砚之的轮椅上,语气带着惋惜:「唉,这次真是遭了大罪了。恢复得怎么样?医生怎么说?以后……还能站起来吗?」他句句看似关心,实则刀刀往痛处戳。
无数道目光聚焦在沈砚之脸上,等待着他的反应,或说是……失态。
沈砚之却只是牵了牵嘴角,露出一抹没什么温度的弧度:「不劳李总费心。能不能站起来,不影响我管理公司。」
「呵呵,那是,砚之你的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李兆天皮笑肉不笑,话锋一转,故作遗憾地四下张望,「咦?怎么没看到林微小姐?我听说她喜欢古董珠宝,这次特意准备了一件唐代的飞天璎珞,还想请她鉴赏一番呢。是不是……旅途劳累,还没回来?还是……?」他拖长了语调,意有所指。
场内再次响起细微的议论声。林微的“失踪”,一直是外界猜测的焦点。
沈砚之摩挲着轮椅扶手的手指微微停顿了一下,抬起眼,目光平静地看向李兆天,那目光却让久经沙场的李兆天心头莫名一凛。
「她累了,去一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一段时间。」沈砚之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力,「李总的好意,我心领了。至于珠宝……」他顿了顿,语气淡漠,「她不喜欢太浮夸的东西,尤其是……来路不明的。」
李兆天的脸色瞬间难看了几分。这分明是在暗指他这璎珞来路不正,更是直接驳了他的面子!
「沈总这话说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插了进来,是赵启明,「李总也是一片好心。不过说起来,林微小姐在这个时候离开,倒是免去了不少是非。毕竟现在公司内外流言蜚语很多,都说沈总您这次遇袭,恐怕没那么简单,说不定是某些人……惹了不该惹的麻烦,连累了公司呢!」
这话极其恶毒,几乎是指着鼻子说林微是祸水,沈砚之遇袭与她有关。
阿龙站在沈砚之身后,拳头瞬间握紧,眼中几乎喷出火来。
沈砚之却笑了。那笑容很浅,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让他苍白的脸显得有几分妖异。
「赵副总。」他缓缓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之力,「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力,还是在质疑我未婚妻的清白?」
未婚妻!他第一次在公开场合,用如此郑重的词语定义林微!
赵启明被那眼神盯着,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强撑着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公司……」
「担心公司?」沈砚之打断他,语气骤然转冷,「那你不如解释一下,你上个月擅自批准拨给‘星海科技’的那笔五千万‘战略投资’,为什么三天后就走账到了你在维京群岛注册的‘启明资本’账户上?然后又分散流入了李总旗下的一家……空壳贸易公司?」
「哗——」
全场瞬间哗然!
赵启明的脸唰一下变得惨白,毫无血色,嘴唇哆嗦着:「你……你血口喷人!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沈砚之微微抬手,阿龙立刻将一份文件递到他手中。他看都没看,直接甩在赵启明身上,文件散落一地,清晰的银行流水和股权结构图暴露在众人面前。
「这笔钱,是以沈氏集团‘新兴市场拓展备用金’的名义划出的,未经董事会决议,由你赵启明一人签字批准。需要我把每一笔资金的流向,都在这里,当着所有来宾的面,念出来吗?」沈砚之的声音冰冷如铁,带着绝对的掌控力。
赵启明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指着沈砚之:「你……你昏迷三个月……你怎么可能……」
「我怎么知道?」沈砚之替他说了下去,目光却转向了脸色同样难看的李兆天,「李总,看来你这位‘朋友’,手脚不太干净啊。这样的人留在沈氏,真是让我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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