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墙壁透过单薄的战斗服传来刺骨的寒意,沈砚之背靠着它,剧烈地喘息着。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胸腔内火烧火燎的痛楚,那是力量严重透支和内腑受损的征兆。灵魂层面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一波波袭来,让他眼前阵阵发黑,几乎要站立不稳。
「老板!你怎么样?」铁砧慌忙从自己的应急包里翻找出最后一支高浓度营养液和温和的神经镇痛剂,不由分说地塞到沈砚之手里,「快,先用这个顶一顶!」
沈砚之没有推辞,接过药剂熟练地注入颈侧静脉。冰凉的液体流入血管,稍微缓解了身体的极度疲惫和痛感,但精神上的损耗和那滴「引路之血」失去带来的沉重打击,却非药剂能够弥补。
他摊开左手,掌心空无一物,只有之前紧握水晶留下的细微红痕。那枚封存着父亲林语枫最后指引、关乎寻找时空之钥关键信物的水晶,为了从堕落主宰的利爪下逃出生天,被他当做诱饵和屏障掷了出去。此刻,它恐怕早已在那恐怖的死寂能量对撞中化为齑粉。
一股难以言喻的失落和紧迫感攥紧了他的心脏。
「老板,那水晶……」铁砧看着沈砚之空荡荡的手,声音里带着懊恼和自责。他认得那东西,知道其重要性。
「不得已的选择。」沈砚之的声音沙哑得厉害,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带着陈腐灰尘和淡淡怪味的空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活着,才有后续。」
当务之急,是弄清楚他们身在何处,以及……如何找到林微。
想到这里,沈砚之猛地睁开眼,再次仔细去感知那丝与林微之间玄之又玄的灵魂共鸣。这一次,他更加确定,那不是错觉!虽然依旧微弱,如同风中残烛,但指向性却比在通道里时**清晰了不止一筹**!
仿佛他们之间横亘的某种厚重屏障被削弱了,或者……**物理上的距离被极大地拉近了**?
这个发现让他精神一振,暂时驱散了部分疲惫。
「我没事。」沈砚之站直身体,尽管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惯有的冷静与锐利,「检查四周,保持警惕。这里不对劲。」
不用他多说,毒蛇早已如同幽灵般潜行至廊道拐角,侧耳倾听着远处的动静。她的战斗服肩部和手臂有几处被死寂能量腐蚀的焦黑伤口,虽然已经简单处理过,但动作间依旧能看出些许凝滞。可她握刀的手稳如磐石,眼神警惕地扫视着每一个阴影角落。
铁砧也立刻进入状态,他捡起地上半截锈蚀的金属管,小心翼翼地敲打着周围的墙壁和地面,试图通过回声判断结构和可能的空腔。同时,他拿出那个屏幕碎裂但核心功能尚存的便携式能量检测仪,开始扫描环境。
「老板,这里的金属结构很奇特,掺杂了某种高密度抗能量涂层,我的探测器穿透力大打折扣。」铁砧看着屏幕上断断续续、充满杂波的反馈,眉头紧锁,「空气成分……复杂,惰性气体含量高,氧气浓度偏低,存在多种未知的有机挥发性物质残留,还有……嗯?这血腥味……不是新鲜的,像是渗进建筑材料里很多年了。」
沈砚之微微点头,目光落在廊道两侧那些巨大的观察窗上。窗户内侧凝结着厚厚的污垢,但依稀能看到后面倾倒的实验台、散落的器皿,以及一些固定在墙上、早已断电的复杂仪器设备。整个环境透着一股被时光遗忘的破败与荒凉。
「这里像是个……被废弃了很久的高级实验室。」铁砧得出结论,语气带着疑惑,「看这规格和防护等级,当年肯定不是普通地方。怎么会荒废成这个样子?而且我们是怎么从那条通道掉到这里来的?」
「那滴血。」沈砚之言简意赅地解释,他沿着廊道缓缓向前行走,手指拂过冰冷粗糙的金属墙壁,「‘引路之血’感应到了这里隐藏的空间坐标。这可能是父亲预留的另一条路,一个……安全屋,或者中转站。」
他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里的感觉,虽然破败,却并没有归墟核心那种被「寂灭」之力严重侵蚀的迹象。堕落主宰的恐怖意志似乎也被隔绝在外。
三人呈战术队形,沿着宽阔的廊道小心翼翼地向深处探索。应急灯的惨绿光芒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扭曲地投映在墙壁上,更添几分阴森。
廊道两旁偶尔会出现一些紧闭的金属门,门上标识牌的字迹大多模糊不清,少数能辨认出的,也多是「样本处理区」、「高危隔离室」、「数据分析中心」之类的字样。
「啧,这地方以前到底是研究什么的?感觉瘆得慌。」铁砧嘀咕着,试图用工具撬开一扇标注着「档案室」的门,但门锁结构异常坚固,而且似乎有独立的应急能源保护,强行破拆风险太大。
沈砚之没有停留,他循着心中那丝对林微越来越清晰的感应方向前进。冥冥中似乎有一个声音在指引他,走向这片废弃区域的更深处。
穿过几条岔路,绕过几个堆积着废弃器材的大厅,他们来到了一扇与众不同的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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