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不开?!」毒蛇的声音因绝望而尖锐,药物支撑下的身体微微摇晃,她看着眼前厚重如山、隔绝了生路的合金闸门,又瞥了一眼手臂上个人终端显示的、无情跳动的红色倒计时——「T-minus 6:01… 6:00… 5:59…」——冰冷的数字如同丧钟,一下下敲击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上。
铁砧暴躁地又用动力装甲的铁拳猛砸了一下闸门,发出「咚」的一声闷响,除了留下一个浅坑和震落些许灰尘,闸门依旧巍然不动。「妈的!这玩意是战舰级别的装甲!老子的穿甲弹都未必能一发搞定,更别说现在弹药见底!」
林微搀扶着昏迷的沈砚之,靠在一侧冰冷的金属墙壁上,剧烈地喘息着。她的身体如同被掏空,灵魂深处因驱逐暗影和刚才强行干涉概率而传来的撕裂感阵阵作痛。沈砚之身体的重量大部分压在她身上,他微弱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带着一种令人心慌的凉意。
「不能……不能死在这里……」林微低头,看着沈砚之灰败的侧脸,他紧蹙的眉头即使在昏迷中似乎也承受着巨大的痛苦。脑海中闪过他意识虚影为了保护她而彻底消散的画面,那股锥心之痛瞬间压过了身体的疲惫。
她猛地抬起头,目光不再局限于那扇绝望的闸门,而是快速扫视着这段被封闭的五十米廊道。顶部是纵横交错的粗大管道,覆盖着厚厚的隔热层和尘埃,两侧墙壁有废弃的通风栅格,地面散落着一些之前爆炸震落的碎屑。
「铁砧,」林微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异常的冷静,「顶部,那条直径最粗的、标记着蓝色冷凝环的管道,是什么?」
铁砧愣了一下,顺着林微的目光看去,动力装甲的传感器迅速扫描。「主冷却管道,应该是连接基地能源核心和外部散热系统的。里面温度极低,而且压力不稳定,非常危险!」
「危险,也意味着可能是唯一的生路。」林微的眼神锐利起来,如同绝境中寻找缝隙的猎人,「自毁程序启动,能源核心会过载爆炸,但在此之前,冷却系统会首先被强制关闭或过载失效。这条管道,在基地彻底崩溃前,可能会因为压力失衡而……破裂。」
毒蛇立刻明白了林微的意思,眼中重新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你是说,利用管道可能的破裂点冲出去?但即使破裂,外面也可能是岩层或者其他封闭区域!」
「这是赌!」林微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体内那微弱却顽强流转的司命之力,「赌它的走向,赌破裂的位置,赌外面不是实心岩体!总比在这里等死强!」
铁砧看了一眼倒计时——「T-minus 5:17…」——狠狠啐了一口:「妈的!赌了!怎么干?老子可爬不进去那细管子!」
「不需要你进去。」林微轻轻将沈砚之靠在墙边,示意毒蛇扶住他。她走到廊道中央,抬头凝视着那条高高在上的主冷却管道,双手缓缓抬起,虚按在太阳穴两侧,闭上了眼睛。「我需要……找到它最脆弱的一个‘点’。」
她要将所剩无几的精神力和司命之力,再次凝聚起来!这一次,不是干涉虚无缥缈的概率,而是进行更精细的**感知**!感知那条冰冷管道内部能量的流动,感知其结构在自毁程序影响下正在产生的细微应力变化,感知那冥冥中可能存在的一线「生机」!
这无疑又是一次巨大的冒险。她的意识刚刚经历大战,脆弱不堪,强行深入感知实体结构的能量和应力,极易遭到反噬。
但,没有退路!
「林小姐!你的身体……」毒蛇担忧地看着林微瞬间变得更加苍白的脸色,以及她鼻翼下再次涌出的、更加明显的鲜血。
林微没有回应,全部心神都已沉入那种玄妙的感知状态。她的意念如同纤细的丝线,穿透物理的阻隔,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那条冰冷的管道。
冰冷、混乱、躁动不安!这是她最直观的感受。管道内原本稳定循环的冷却液,此刻仿佛变成了受惊的蛇群,在管道内横冲直撞,压力读数在危险的边缘疯狂跳动。管道金属本身,也因内部压力的剧变和外部基地整体结构传来的震动,发出细微的、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数个「点」的信息涌入她的脑海,杂乱无章,如同噪音。结构的微小瑕疵、焊接的薄弱处、金属的疲劳点……哪一个才是关键?哪一个才能在他们有限的时间和手段下,被利用起来?
时间一秒秒流逝。
「T-minus 4:30…」
「T-minus 4:00…」
铁砧焦躁地踱步,动力装甲的金属脚掌踩在满地碎屑上,发出刺耳的声响。毒蛇紧紧扶着沈砚之,另一只手握紧了手枪,警惕地听着闸门外隐约传来的、其他区域爆炸的轰鸣声。基地正在走向最终的毁灭。
就在这时!
林微紧闭的双眼中,仿佛捕捉到了一丝微弱的、与众不同的「涟漪」。那是在管道一个接近顶部与侧壁连接弯头的地方,一个原本就存在的、极其细微的铸造瑕疵,在内部失控压力的反复冲击下,正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扩展、深化!一条比发丝还要纤细的裂纹,正在悄然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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