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他的视线定格在挡在最前方的沈砚之身上。
「不错的眼神。」司徒玄开口了,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一种奇异的磁性,仿佛能蛊惑人心,「坚韧,愤怒,还有……一丝令人讨厌的守护意志。看来,你就是那个意外变量,‘守护者’的继承者?」
沈砚之心头巨震!司徒玄竟然一口道破了他刚刚获得不久的力量本质!轮回司的情报能力,或者说,司徒玄本人的眼力,可怕得超乎想象!
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守护之力在体内奔腾,与身后的共鸣力场产生更强烈的呼应,沉声道:「司徒玄!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司徒玄轻轻笑了,仿佛听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他优雅地抬起手,指向车内的林微,「我来迎接我们迷途的‘司命者’回家。顺便,清理掉一些……碍事的虫子。」
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毋庸置疑的傲慢与杀意。
「你休想!」沈砚之斩钉截铁,周身银光暴涨,意志高度集中。面对司徒玄,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比面对沙漠疤痕核心的“流逝之井”时更加危险!但他绝不能后退半步!
「勇气可嘉。」司徒玄微微颔首,似乎是在赞许,但眼神却愈发冰冷,「可惜,愚蠢。」
他并未立刻动手,而是好整以暇地打量着沈砚之,以及他身后那白金色的共鸣力场,眼中闪过一丝探究。
「很有趣的能量结构。司命的生机,守护的壁垒,竟然能如此和谐地共鸣,衍生出兼具防御与滋养的领域……难怪能修复‘流逝之井’那种级别的疤痕。」司徒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沈砚之说话,「看来,留你不得。你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变数。」
话音未落,司徒玄看似随意地抬起右手,对着沈砚之轻轻一拂。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没有能量光束的喷射。但沈砚之却瞬间感到一股无形的、仿佛来自四面八方的恐怖挤压感骤然降临!他周身的空气仿佛变成了凝固的钢铁,要将他连同他撑起的共鸣力场一起碾碎!
「咔嚓……咔嚓……」
白金色的共鸣力场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表面光华剧烈闪烁,涟漪疯狂扩散!沈砚之闷哼一声,感觉像是有一座大山压在了身上,膝盖微微弯曲,脚下的沙地瞬间凹陷下去!
守护之力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消耗,去对抗这无形的空间挤压!
「老大!」铁砧和毒蛇见状,目眦欲裂,不顾一切地举起武器对准司徒玄开火!
「砰!砰!咻!」
子弹和能量光束射向司徒玄,然而,在距离他身体还有数米远的地方,就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壁,纷纷扭曲、偏转,或者直接凝固在半空,然后无力地掉落在地。
司徒玄甚至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他的注意力似乎完全集中在沈砚之和那共鸣力场上。
「意志力不错,能量的品质也远超寻常异能者。」司徒玄微微挑眉,似乎对沈砚之能抗住他随手一击有些意外,「但是,你能撑多久呢?」
他手指微微加力。
「嗡——!」
挤压感瞬间倍增!沈砚之喉头一甜,一丝鲜血从嘴角溢出。他撑起的共鸣力场范围被急剧压缩,从覆盖车辆和众人,迅速缩小到只勉强笼罩住他和身后车辆的关键部位!
力场的光芒也变得明暗不定,仿佛随时会熄灭!
「砚之哥!」夏晓冉在车内惊呼,双手死死抓住座椅。
青姨脸色铁青,猛地将手中几枚玉符掷出!玉符在空中化作数道青光,如同利箭般射向司徒玄!
「古老的东方符箓?有点意思,可惜,力量层次太低了。」司徒玄甚至没有动作,那几道青光在靠近他时,就如同冰雪消融般,无声无息地湮灭在了他周身那无形的力场中。
绝对的实力碾压!
在司徒玄面前,铁砧和毒蛇的攻击如同挠痒,青姨的符箓如同儿戏,连沈砚之苦苦支撑的共鸣力场,也仿佛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
这就是轮回司高层,“摆渡人”司徒玄的真正实力吗?
沈砚之咬紧牙关,牙龈都已渗血。守护之力在疯狂燃烧,但他能感觉到,差距太大了!对方对空间的掌控出神入化,这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
不能硬抗!必须想办法!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目光扫过司徒玄那看似随意,实则掌控全局的姿态,又瞥了一眼车内沉睡的林微,以及力场外围那些虎视眈眈的轮回司队员和突击艇。
突然,他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
司徒玄的目标是林微!他之所以没有立刻下杀手,或许并非仁慈,而是在顾忌什么?是顾忌可能伤到林微?还是顾忌这奇特的“共鸣之力”?或者……他也在观察,在评估?
他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他在享受这种掌控他人命运的感觉!
既然如此……
沈砚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猛地深吸一口气,不再单纯地硬抗那空间挤压,而是将大部分守护之力骤然收回,凝聚于自身!同时,他通过那微妙的共鸣联系,向沉睡中的林微传递出一个极其强烈的、近乎孤注一掷的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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