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一个衣衫褴褛、脸上还带着血污的少年,身体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剧烈颤抖着。
他的目光死死锁定在不远处那个保持着挥刀姿势的日军军官。
他认得那张脸,就是这个家伙,当着他的面,用军刀砍死了他扑上来保护他的父母!是父母的惨死和最后的推搡,才让他有机会逃入废墟,苟活至今。
“啊……啊……”少年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他猛地冲出人群,踉跄着跑到那个日军军官面前,几乎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从那僵硬的手指中,掰下了那把沾满同胞鲜血的指挥刀。
刀很沉,他双手握着,高高举起。
“啊啊啊啊啊啊——!”积蓄了太久的悲痛、愤怒与仇恨,在这一刻彻底爆发!
少年发狂似的,闭着眼睛,朝着那僵立的军官疯狂地劈砍下去!
第一刀,砍在肩膀上,卡住了;他拔出,再砍!第二刀,第三刀……鲜血飞溅,染红了他稚嫩的脸庞,他也浑然不觉,只是机械地、发泄般地砍着,嘴里发出不成调的嘶吼。
这血腥而疯狂的一幕,如同投入干柴堆的火把!
“爹!娘!我给恁报仇!!”一个汉子红着眼,捡起地上的步枪,用刺刀狠狠捅进了一个日军士兵的胸膛。
“小鬼子!我日你祖宗!!”又一个老者,抡起手中的扁担,朝着一个日军的脑袋狠狠砸去。
犹豫和畏惧被少年点燃的复仇之火驱散,越来越多的人,男人,女人,甚至还有半大的孩子,他们捡起地上散落的枪支、刺刀、工兵铲,甚至是石头、木棍,哭喊着,咒骂着,冲向那些动弹不得的侵略者!
压抑了太久的血性,在这一刻,如同火山般喷发了!
……
中山门方向,李教官带着王浦生、铁牛等残存的教导总队士兵,循着动静赶来。
当他们看到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成千上万的日军如同泥塑木雕般僵立原地,而无数难民正拿着简陋的武器,如同潮水般涌向他们,进行着一场单方面的复仇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陈默的身影出现在李教官面前,他指向被特意“留”出来,意识清醒但身体无法动弹的向井敏明和野田毅,声音冰冷地揭开了他们的罪行:“此二人,自无锡出发,以谁先斩满百名我无辜同胞为戏,进行所谓的‘百人斩’比赛。”
怒火,瞬间在李教官和所有士兵胸中燃烧!
陈默的目光扫过那些被定格的日军士兵,语气森然:“当着他们的面,斩其士兵千人。从最年轻的开始。”
李教官身体一震,作为职业军人的一丝迟疑闪过眼底。军人,或许应该……
“操他娘的小鬼子!还比赛?!老子跟你们比!”铁牛可不管那么多,他早就红了眼!
听到“百人斩”三个字,他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崩断了!他怒吼一声,从一个日军曹长手里夺过一把军刀,拖过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日军士兵,手起刀落!
“噗嗤!”一颗带着惊愕和恐惧表情的头颅滚落在地。
“一个!”铁牛嘶吼着,眼泪却混杂着血污滚滚而下,他仿佛看到了那些惨死在屠刀下的乡亲、战友。
他没有停顿,如同疯魔般,冲向第二个,第三个……
“两个!三个!狗日的!畜生!还我兄弟命来!还我金陵城!!”
他边砍边吼,边吼边哭,每一刀都倾注着无尽的悲愤,每一颗滚落的头颅,都像是在祭奠那枉死的冤魂。
看着铁牛状若疯癫的样子,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李教官最后一丝犹豫消失了。
他想起了那些被虐杀的俘虏,想起了那些被凌辱的妇女,想起了这座正在流血的城市。
他默默地捡起一把刺刀,走向另一个日军士兵,动作精准而冷酷。
“如果我不降临,”陈默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们,会在金陵屠杀三十万手无寸铁的同胞。”
李教官的手猛地一紧,刺刀毫不犹豫地刺出。
复仇的火焰,在陈默的有意引导下,以最残酷、最直接的方式,熊熊燃烧。
陈默要求所有参与复仇的人,砍下所有日军的头颅。
筑京观!
十万颗头颅,这是一个难以想象的恐怖数字。在陈默神力的辅助下,这个过程被极大地加快。一颗颗表情凝固在惊恐、绝望、扭曲瞬间的头颅,被垒砌在一起,就在中山门外,靠近长江边的空地上。
一座高达近七米,底部直径超过二十米的巨大“京观”矗立起来!
远远望去,如同一座阴森恐怖的小山丘,密密麻麻的颅骨面向四面八方,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地凝视着这个世界,令人不寒而栗。
陈默还特地运用神力,极寒气息弥漫,将整座京观瞬间冰封,使其如同一个巨大的、散发着森森寒气的琥珀,将这份罪证与惩罚,永恒地定格。
在这个过程里,屏障外试图救援的日军部队,终于承受不住这超越理解的恐怖景象。
随军记者在极度的恐惧中,用颤抖的手按下了快门,记录下了那顶天立地的巨猿、那悬浮空中的仙神、以及那座令人灵魂战栗的冰冻京观,然后连同溃兵一起,仓皇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陈默并未追赶,他的目标,从来不仅仅是这一城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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