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感应不会错。
司命的气息,确确实实是从南华山方向传来。
强烈的探究欲驱使着陈默,他不再犹豫,循着那丝感应,直奔南华山而去。
=====南华山,深处。
云雾缭绕的山谷中,几间简陋却洁净的茅屋依山而建。屋前一片平整的土地上,种着些寻常菜蔬。一个身影正坐在溪边青石上,手持书简,默默诵读。
他须发面容并无多少皱纹,肌肤莹润,眼神清澈而深邃,透着一股历经沧桑后的平和与智慧。身上穿着浆洗得发白的粗布道袍,仙风道骨,与世无争。
忽然,他心有所感,抬起头,望向谷口的方向。插在他简单发髻上,那枚看似普通、颜色却略显灰暗的金属发簪(名刀司命),此刻正散发出微不可察的温热,一丝丝微弱的幽蓝光芒在簪体内部流转。
“司命……”他轻声低语,眼中闪过一丝激动与了然,“尊上……是您要来了吗?”
这几年,自从西方天际偶尔传来难以言喻的宏大波动后(陈默神国晋升),这枚救过他性命、陪伴他的仙器就开始逐渐“苏醒”,与冥冥中的联系越来越强。
他隐隐感觉到,赐予他这一切的那位存在,或许即将再次降临。
果然,片刻之后,谷口的云雾如同被无形之手分开,一个身着青衫,黑发黑瞳,容貌年轻得过分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四目相对。
陈默看着眼前这位“南华老仙”,那眉宇间的轮廓,尤其是那双眼睛深处藏而不露的锐利,依稀还能找到当年淮阴河边那个落魄少年的影子。
韩信(南华老仙)更是心中剧震。
来人的容貌与数十年前那位匆匆一见、旋即被天地排斥而去的“上仙”一般无二,岁月未在其身上留下任何痕迹。
而此刻,对方身上那股渊渟岳峙、仿佛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的气息,比当年强大了何止千百倍!
他放下书简,整理了一下衣冠,没有丝毫犹豫,向着陈默躬身一揖,行的却是弟子礼,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凡人韩信,拜见尊上。昔日淮阴一别,蒙赐仙器,活命之恩,没齿难忘。”
陈默微微颔首,受了他这一礼。他目光扫过茅屋、菜畦,以及石案上堆积的竹简,淡淡道:“淮阴韩信,兵仙无双。没想到再见之时,你已成了世人口中的南华老仙。”
韩信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笑容,那笑容里有释然,也有自嘲:“尊上谬赞。‘兵仙’之名,已是过眼云烟。当年长乐宫中,若非尊上所赐‘司命’神器,韩信早已是一抔黄土。假死脱身,辗转至此,不过是苟全性命于乱世……不,是于这漫长的太平岁月。”
他引陈默入茅屋,奉上清茶,开始讲述这些年的经历。
假死脱身后,他深知功高震主已不容于朝堂,更看透了帝王心术的薄凉与战争的残酷。
凭借“司命”带来的些许超凡特质(如身轻体健、思维敏捷),他隐姓埋名,游历天下,最终选择了南华山这处清净之地隐居。
漫长的岁月里,他洗尽铅华,从一心追求战场胜负、列土封侯的将军,变成了一个思考天下兴亡、百姓福祉的隐士。
“昔日韩信,年少轻狂,只知进取,不懂韬晦;只晓兵事,不谙人心。落得那般下场,亦是咎由自取。”韩信语气平静,像是在评价一个与自己无关的古人,“于此深山之中,静观云卷云舒,遍读百家之言,方知昔日之谬。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兵戈虽利,终非长治久安之道。”
陈默饶有兴致地问:“哦?那你如今思考的是何道?”
韩信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学生在思考,何为真正的‘平天下’。非是武力征服,迫人臣服;亦非权术制衡,互相倾轧。乃是探寻一种秩序,一种能让人各安其位,各尽其才,少有所教,老有所养,虽有贵贱而无饥馁,虽有纷争而无战乱的……大道。”
他指了指石案上的竹简:“学生不才,将所思所想,以及一些粗浅的养生、星象、杂学心得,记录下来,妄图编纂成书,以期对后人有所启迪。”
陈默拿起一卷竹简,展开一看,开篇便透着一种宏大的社会理想与批判精神。他心中一动,问道:“你这书,取名字了吗?”
韩信恭敬道:“学生斗胆,暂命名为《太平要术》。意在探寻致太平之根本方略。不过目前仅完成十之一二,诸多想法尚需斟酌完善。”
《太平要术》!
果然!
这本在后世传说中引发黄巾起义的“天书”,此刻正静静地躺在自己手中。
他放下竹简,目光深邃地看向韩信:“韩信,你可知道,你隐居这数十年,天下看似承平,实则暗流汹涌。西方,一个庞大的帝国已在吾之意志下近乎统一,其兵锋不日便将触及东方。东西交汇,文明碰撞,或许就在眼前。你所求的‘太平’,单凭这一卷书简,守得住吗?”
韩信身躯一震,脸上露出凝重之色。他虽隐居,并非完全隔绝外界信息,西方有强国,曰大秦,他亦有耳闻,只是没想到其扩张之势如此之快,背后竟有尊上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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