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隐村的晨雾总带着股化不开的沙味。
花凛背着装有新鲜毒草的布包往千代婆婆小院走时，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街道上只有清扫沙粒的村民和巡逻换岗的忍者，风影办公楼的方向却已经亮起了一盏灯，那是我爱罗的办公室，连续半个月，这盏灯都比全村的灯亮得早，灭得晚。
“花凛？”
身后传来手鞠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花凛回头，看见手鞠抱着一摞厚厚的卷轴，深蓝色的忍服领口沾着点灰尘，眼下的黑眼圈比昨天更重了些，手里还拿着一个面包，显然是没顾上吃早饭。
“手鞠大人，您怎么这么早？” 花凛连忙上前，想帮她托一下卷轴，那卷轴堆得快到胸口，看起来沉得很。
手鞠却摇了摇头，脚步没停，往风影办公楼的方向走：“这些是长老昨天傍晚突然送来的‘紧急政务’，说是让我爱罗今天上午必须处理完。你看这堆东西，从村民的水井纠纷到边境的沙棘林承包，连隔壁大名府管家的侄子想在砂隐开杂货铺的申请都混在里面，分明是故意刁难。”
花凛跟着她走了几步，看着卷轴封面上 “紧急” 的红戳，心里泛起一阵气闷：“长老们怎么能这样？我爱罗大人刚当上临时风影，他们不帮忙就算了，还故意给这么多琐事……”
“不服气呗。” 手鞠咬了口手里的面包，声音含糊却带着点无奈，“现在临时风影的位置还是千代婆婆帮着争取来的，他们自然要找机会给我们难堪。这些琐事看起来不起眼，却最耗时间，等我爱罗处理完这些，根本没精力去做大名要的治理方案，你知道的，三个月后要想转正，必须得让大名点头。”
两人走到风影办公楼门口，刚要进去，就看见勘九郎从里面跑出来，手里拿着个空的水壶，傀儡卷轴斜挎在肩上，额头上全是汗：“手鞠！你可来了！里面等着汇报的忍者都排到走廊了，我爱罗从凌晨就没喝过水，我去给他打点热水。”
他瞥见花凛，脚步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没事，别进去添乱，里面乱得很。”
花凛点点头，看着手鞠抱着卷轴走进办公楼，勘九郎往茶水间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她站在门口，抬头望着三楼那扇亮着灯的窗户，窗帘没拉严，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人影，正坐在桌前，手里拿着笔，似乎在快速批阅文件。
那天下午，花凛在千代婆婆的小院里研毒草时，总忍不住走神。
研杵磨着紫花藤，粉末却撒了一地，千代婆婆看她心不在焉，敲了敲她的手背：“心思都飞到哪去了？毒草研得粗细不一，要是用来配药，轻则没效果，重则要人命。”
花凛连忙收回思绪，小声说：“婆婆，我早上看到手鞠姐姐和勘九郎大人都快忙疯了，我爱罗大人…… 他是不是特别累？”
千代婆婆放下手里的医书，眼神往风影办公楼的方向飘了飘，语气平淡却带着点了然：“长老们的心思，我还能不知道？他们就是想让我爱罗知难而退，觉得临时风影的位置坐不住。不过那孩子，性子倔，越难越不肯放弃。”
她顿了顿，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瓷瓶，递给花凛：“这里面是‘醒神草’磨的粉，泡水喝能提神，你晚上要是方便，给我爱罗送过去。别说是我给的，就说是你自己采的草药。”
花凛接过瓷瓶，指尖碰到冰凉的瓶身，心里暖烘烘的：“谢谢婆婆！”
那天晚上，花凛没有直接去风影办公楼。
她回到家，把醒神草粉倒进一个干净的陶壶里，用温水泡开，又找了块干净的布把陶壶裹好，揣在怀里。
等到夜色渐深，街道上的人渐渐少了，她才往风影办公楼走。
办公楼的大门没锁，走廊里的灯亮着，能听到各个办公室传来的声音：有忍者汇报任务的声音，有整理文件的 “哗啦” 声，还有偶尔传来的争执声。
花凛沿着走廊往上走，三楼的走廊格外安静，只有我爱罗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里面透出灯光，还夹杂着笔尖划过纸张的 “沙沙” 声。
她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儿，没敢进去，透过门缝，她看到我爱罗坐在办公桌后，面前堆着比早上更高的文件。
赤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他握着笔的手在快速移动，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桌角放着勘九郎下午送来的水壶，还满着，显然没动过。
花凛轻轻把陶壶放在门口，又写了张纸条贴在壶上：“我爱罗大人，这是醒神草泡的水，记得喝点提神。” 做完这些，她没敢多留，转身往楼下走。
回到家时，她突然想起什么，停下脚步，指尖凝聚起一丝查克拉，一只淡蓝色的灵蝶从她手腕的刺青里飞出，翅膀带着细微的荧光，悄无声息地往办公楼飞去。
灵蝶轻轻落在我爱罗办公室的窗台上，透过玻璃，静静地看着里面的人。花凛在心里默念 “别被发现”，灵蝶的翅膀便收得更紧了些，几乎和窗台的阴影融为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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