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也有些不自在地移开目光,眼神飘向窗外,指尖攥着的笔记本边缘,都被她捏得变了形:
“那走吧,别让李书记等久了。”
她不敢看他,怕自己会问出 “你是不是喜欢我”,更怕听到他的答案 ——
她怕他说 “是”,因为她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更怕他说 “不是”,那样的话,她连现在这样和他并肩作战的勇气,都会消失。
半小时后,特事局总部的黑色轿车稳稳地停在大楼门口。
车身反射着阳光,庄严肃穆。林晚和陈默先后下车,并肩走进大楼。
可两人之间,始终隔着一拳的距离 —— 刚才在车里,车窗外的风透过缝隙吹进来,拂乱了林晚的头发。
陈默下意识地伸手,想替她挡住风,可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 他怕自己的触碰会让她不舒服。
而林晚,看着他悬在半空的手,心脏像被什么东西揪着一样疼。
她知道,他们都是对方的软肋,可这份软肋,却让他们既渴望靠近,又害怕靠近 —— 他们怕自己的情感,会成为对方在战斗中的拖累。
走进李书记的办公室,林晚的目光第一时间落在墙上挂着的灵脉分布图上 —— 那上面的红色光点已经所剩无几,只剩下零星几个散落在西北和西南地区。
可她的眼角余光,却一直在不受控制地看向陈默 —— 他站在她身边,肩膀微微向她倾斜,像在习惯性地护着她。
这个动作,他自己都没察觉,却让林晚的心跳又快了几分。
李书记笑着让他们坐,秘书很快端来两杯灵脉茶,青花瓷杯里的淡绿色茶汤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
林晚端起茶杯时,手又抖了一下 —— 陈默的杯子就放在她的杯子旁边,杯沿几乎要碰到一起,她怕自己再不小心,就会碰到他的杯子,更怕碰到他的手。
“林晚同志,我看了你的档案,今年已经二十七了吧?”
李书记的话像突然响起的警钟,让林晚猛地回神。
她放下茶杯,点了点头,目光却不自觉地飘向陈默 —— 他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几分紧张,像在替她担心,怕她应付不来李书记的问话。
“二十七岁,正是好年纪啊。”
李书记感慨一句,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话锋突然一转,
“我看档案里写着,自从你加入了灵脉研究室,这几年一直在一线对抗邪能,没怎么休息过。个人问题,还没解决吧?”
“啊?”
林晚彻底愣住了,她下意识地攥紧了茶杯,指尖的力度让青花瓷杯都微微泛白。
她的眼神慌乱地看向陈默 ——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调侃的笑,可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像在等她的回答。
她的心跳更快了,想说 “我有喜欢的人”,想说 “我喜欢的人是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她怕这句话说出口,会打破现在的平衡,更怕给陈默带来负担。
她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颤:“李书记,我…… 我现在主要还是想把工作做好,个人问题暂时没考虑。”
李书记从抽屉里拿出一份装订整齐的 “优秀青年人才名单”,轻轻推到林晚面前,笑着说:
“组织知道你们这些年轻同志忙,所以特意整理了这份名单,里面都是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人品、能力都没问题。你要是有兴趣,组织可以帮你安排见面。”
陈默看着那份名单,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 —— 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像是在提醒他,林晚身边还有很多优秀的人,他并不是唯一的选择。
可他还是故意扬起嘴角,调侃道:“李书记考虑得真周到,林晚,你可以看看,这里面有几位的研究方向跟你很契合,说不定能在工作上帮到你。”
他说这话时,眼神却紧紧盯着林晚,像在等她的拒绝,等她告诉他 “我不感兴趣”。
林晚瞪了他一眼,可心里却暖暖的 —— 她知道,他这是在吃醋。
这份小小的醋意,比任何话语都更让她安心。
她深吸一口气,对着李书记认真地说:“谢谢李书记的关心,不过我现在确实暂时没考虑个人问题。等灵脉预警阵优化完成,各地的邪能都清理干净了,我再考虑也不迟。”
她说完,偷偷看了陈默一眼,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扬了起来,眼底的紧张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离开特事局总部,坐在车里,陈默忍不住笑出声:
“没想到李书记还会关心你的个人问题,那份名单里的灵脉武器研发专家,虽然会做武器,可他没我会净化水晶,更没我了解你喜欢喝微甜的灵脉茶,也不知道你调试阵法时喜欢把窗户开一条缝。”
他的语气带着几分得意,像个炫耀自己宝贝的孩子。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份得意背后,藏着多少害怕 —— 他怕林晚会动摇,怕她会觉得别人比他更合适,更怕自己给不了她想要的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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