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铜雀台的残垣被紫藤肆意攀爬,绿意蜿蜒间,往昔的峥嵘岁月似乎也被这柔蔓悄然缠绕,藏进了斑驳的砖石缝隙之中。月光如水,静静地洒落在这片古老的废墟之上,给本就透着几分沧桑的景致,又添了一抹清冷的银辉。
云将站在铜雀台的高处,一袭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肃杀的使者。他的面前,是东夷海商秘密送来的密匣,那匣子古朴而厚重,带着一种莫名的压迫感。云将微微皱眉,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匣盖,似乎在感受着什么。
随着一声轻微的响动,匣子缓缓打开,半枚被腐蚀的鲛人鳞片静静躺在其中,宛如沉睡在时光深处的古老秘密。鳞片的边缘,用纤细如丝的蛛丝绣着南蛮部落的神秘图腾,那图腾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仿佛在诉说着一段被尘封的往事。
这半枚鳞片,是三天前从红绡旧居的暗格里找到的遗物。红绡,那个曾经在江湖中掀起过无数波澜的女子,她的旧居宛如一座藏着无尽秘密的宝库,而这半枚鳞片,显然是其中最为关键的线索之一。
此刻,鳞片在月光的映照下,竟缓缓渗出猩红的血珠,一滴一滴,落在密匣之中,发出细微的声响,如同远古的叹息。
“东夷水师劫了南蛮三艘药草船。”一道轻柔却又带着几分坚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夜的寂静。
云将微微转身,只见新任老板娘海棠掀开珠帘,款步走了进来。海棠身着一袭华丽的锦袍,耳垂上的翡翠坠子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着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蜘蛛纹章,更添了几分神秘的韵味。
“南蛮大祭司今晨毒杀了东夷使团,尸体吊在两国交界的鬼哭林。”海棠继续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两国之间的局势本就微妙,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无疑是火上浇油,一场大战似乎一触即发。
云将面色凝重,他伸出手,用银镊小心翼翼地夹起鳞片。就在血珠滴落的瞬间,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血珠落在地板上,竟迅速蔓延开来,形成了一幅微型的海图。海图上,代表东夷战船的贝壳标记与南蛮毒蛙标记正在翡翠海峡激烈对峙,双方剑拔弩张,仿佛下一刻就会展开殊死搏斗。
而在这旋涡深处,真正的阴影悄然浮现——七艘挂着商旅旗帜的幽灵船,正缓缓逼近。船帆上绘着噬魂蛛图腾,那狰狞的图案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仿佛是来自地狱的使者,正悄然窥视着这场即将爆发的战争。
“他们真正争夺的是这个。”云将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突然用力捏碎鳞片,露出了里面发光的冰晶矿核心。冰晶矿核心散发着幽蓝的光芒,照亮了云将冷峻的面庞。“永冬裂缝的冰晶矿混入南海鲛人鳞,能锻造出腐蚀结界的兵器。”
云将指尖轻点海图,隐藏在海图之下的蜘蛛纹章缓缓浮现出来,那纹章仿佛有生命一般,在海图上扭曲蠕动。“有人在故意挑起战争喂养噬魂蛛。”云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寒芒,他深知,这场看似简单的纷争背后,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海棠闻言,脸色骤变,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的黑血里,竟蠕动着密密麻麻的蛛卵。“今早收到的飞鸽传书...咳...江牧带着那孩子...在断肠崖遇袭...”海棠艰难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巳时·断肠崖
断肠崖,这座被云雾常年笼罩的险峻山崖,此刻正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气息。江牧的柴刀深深卡在强盗头目的锁骨里,刀身微微颤抖,似乎在诉说着刚才那场激烈的战斗。九姑娘则用桃木钉刺穿了偷袭者的脚掌,她的眼神中透着倔强与不屈,尽管身体瘦弱,但在这一刻,她却展现出了惊人的勇气。
十六岁的少年江牧,背后插着两支断箭,鲜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顺着他的脊背缓缓流下,滴落在脚下的土地上。但他依然紧紧地用身体把残疾女孩九姑娘护在岩缝间,仿佛他就是一道坚不可摧的城墙,要为九姑娘挡住所有的危险。
三天前救他们的老猎户,此刻尸体正挂在枯树上,死状惨烈。他的肠子被乌鸦啄食得所剩无几,白色的骨头在风中若隐若现,让人不忍直视。江牧看着老猎户的尸体,眼中满是悲愤与自责。若不是他们的到来,或许老猎户不会遭遇这样的横祸。
“把女娃交出来!”独眼魔法师挥舞着骷髅杖,大声咆哮道。他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威慑力。随着他的动作,地面突然窜出无数毒藤,如同一群张牙舞爪的毒蛇,迅速缠住了江牧的脚踝。毒藤上的尖刺刺入江牧的皮肤,毒液迅速蔓延,江牧只感觉一阵剧痛从脚踝处传来,他的双腿渐渐失去了力气。
“她脚心的胎记值三百金饼!”独眼魔法师继续说道,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在这个乱世之中,金钱与利益仿佛就是一切,为了得到那三百金饼,他不惜对两个手无寸铁的孩子痛下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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