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去中军营帐详谈!” 云将接过海图,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大步流星地向外走去,仿佛要逃离这个让他心神失守的房间。独孤逸尘紧随其后,临出门前,他再次瞥了一眼依旧蜷缩在角落、仿佛被吓坏了的阿沅,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锐利光芒,但终究没有说什么,转身离去。
房门关上。
医庐内恢复了寂静。
缩在角落的阿沅缓缓抬起头。脸上那惊慌羞怯的红晕如同潮水般退去,瞬间变得冰冷而漠然。琉璃色的眼眸深处,哪里还有半分泪水和恐惧?只剩下俯瞰蝼蚁般的冰冷玩味和一丝……被打断好事的、极其隐晦的恼怒。
她轻轻抚摸着刚才被云将按过的左肩下方,那里肌肤光滑如玉,哪有什么隐痛?指尖捻起一颗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指间、米粒大小、散发着微不可察幽香、形如深海珍珠的奇异之物(正是此物阻断了云将的感知,模拟出“隐痛”)。她看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充满掌控欲的弧度。
“时机……未到。” 她低语,声音再无半分少女的清脆,只有沉淀了百年的冰冷与算计,“最后的乐章,需在最盛大的毁灭高潮时……奏响。” 她将那枚微小的“深海珍珠”收起,重新变回那个纯净无害、带着一丝忧伤的少女阿沅,安静地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的降临。盐神祭坛的圣光在井底流转,而人心的深渊,依旧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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