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个被腐冰劣魔冰晶利爪扫中胸腹的年轻士兵铺位前蹲下。士兵昏迷着,脸色青灰,呼吸微弱。解开包扎的布条,伤口深可见骨,边缘的皮肉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并非冻伤,而是像被某种极寒的毒素侵蚀,坏死组织蔓延的速度远超寻常。更令她心惊的是,伤口深处,隐隐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幽紫色冰晶碎屑!
轩辕素伸出两指,指尖凝聚起一丝温润的、近乎透明的真气,她所习的并非魔法,而是源自皇室的精纯内家功法,极其小心地探向那丝冰屑。就在真气即将触及的瞬间
——嗤!
一股冰冷、死寂、带着强烈侵蚀性的精神意念,如同毒蛇般顺着她的真气逆袭而上!轩辕素闷哼一声,指尖如同被冰针狠狠刺中,瞬间变得麻木!脑海中更是毫无征兆地炸开一片混乱的碎片——无尽的冰原、死寂的黑暗、扭曲的空间镜面、还有无数双空洞冰冷的眼睛!
她猛地收回手指,脸色微白,迅速运转心法,将那丝入侵的冰冷意念强行驱散。再看那士兵,昏迷中的身体似乎抽搐了一下,眼角处,一道极其细微、如同瓷器冰裂纹般的白色纹路,正悄然浮现!
“精神侵蚀…混合着极寒毒素…” 轩辕素的心沉了下去。这绝非普通的战场创伤!她立刻起身,走向另一个铺位。这个士兵是被蜃气浮游的雾气擦过手臂,表面只有轻微的冻伤红斑,但人却一直处于半昏迷的谵妄状态,口中不断呢喃着混乱的词语:“…娘…火塘…好暖…不对…冰…镜子…好多镜子…假的…都是假的…”
轩辕素伸出三指搭上他的脉搏,闭目凝神。脉象紊乱而虚弱,时快时慢,如同惊弓之鸟。她将一丝更加精纯柔和的真气缓缓渡入其体内,小心翼翼地探查其心神。果然!在士兵的意识深处,盘踞着一股阴冷、粘稠、不断散发着破碎记忆碎片的精神力量,如同跗骨之蛆,持续地污染、撕扯着他的神智!这股力量的性质,与她刚才在伤口冰屑中感受到的侵蚀意念,同出一源!
“是腐化…来自虫洞的腐化力量,不仅能伤害肉体,更能直接侵蚀灵魂!” 轩辕素睁开眼,目光凝重如冰。她立刻对身边的学徒和医官下令:“所有接触过虫洞飘散物或被其造物所伤的伤员,单独隔离!接触者需以细麻布蒙面!处理伤口时,不得徒手触碰其渗出液及残留异物!药方调整,加入‘宁神花’、‘定魂草’双倍剂量!另,速取纸笔来!”
她必须立刻将这一发现告知云将和王庭!这种无形的精神瘟疫,其危害或许比前线的刀剑更加致命!
王庭偏殿,气氛比伤兵营更加压抑。这里是云将临时处理军务的场所,陈设简单,唯有墙壁上悬挂的巨大西域地图和一张堆满卷宗的宽大方案几。
云将靠坐在一张铺着厚厚狼皮的圈椅中,裹着大氅,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已恢复了往日的深邃与冷静。他面前摊开着慕容珏刚送来的、关于各地告急和调配方案的汇总文书,以及墨轩呈上的最新一份密报。
墨轩站在案几旁,指着密报上的一行字,低声道:“王爷,我们在东夷边境的‘暗桩’回报,三日前,由澹台明镜心腹、海商‘赤鳞’乌戈亲自押送的一支大型商队,以运送‘东夷贡品’和‘救灾物资’为名,已秘密抵达东夷与我西域交界的‘飞鱼渡’。但货物清单…极为蹊跷。”
云将目光微凝:“说。”
“名义上是粮食、布匹和药材。”墨轩的声音压得更低,“但暗桩设法接近了卸货码头,发现其中混装了数量庞大的‘北海玄铁锭’、‘淬火油’、以及…标注为‘特殊耐火建材’的密封木箱。押运的护卫,也非寻常商队护卫,行动间带着军伍的肃杀之气,且…其中几人的气息,隐隐与我们在辰海派秘密据点感知到的‘蜃楼’刺客有几分相似!”
“北海玄铁…淬火油…特殊建材…”云将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冰冷的扶手,“这些东西,可不像救灾物资。倒像是…打造军械、修筑某种特殊工事所需?” 他眼中寒光一闪,“轩辕辰海…澹台明镜…他们想在西域的眼皮底下,建什么?”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侍从恭敬的通报声:“启禀王爷,王庭外有一游方琴师求见,自称尉迟惊鸿,言有稀世古琴,欲献于王爷,以慰西域军民抗灾之辛劳。”
“尉迟惊鸿?”云将听到这个名字后,原本紧蹙的眉头微微一挑,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他暗自思忖道:“这是什么奇怪的名字?”
要知道,云将自己的名字叫做尉迟云鸿,而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叫尉迟惊鸿的人,这让他不禁心生警惕。尤其是在这个如此敏感的时刻,一个游方琴师竟然主动求见王庭之主,这实在是有些不同寻常。
云将转头看向一旁的墨轩,只见墨轩微微摇头,似乎在告诉他情报网中并没有关于这个尉迟惊鸿的记录。云将心中的疑虑更甚,他不禁想知道这个尉迟惊鸿究竟是何来头,又为何会在此时求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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