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鸿雁很快便把头发染了回来。那混球钱真不少,说染回来就染回来了。我曾经去咨询过发廊老板,染发可是真心不便宜。换得是我,我肯定会选择剃成光头。剃光头便宜,而且更能吸睛,说不定就能达成吸引文清华目光的目的。
邝鸿雁头发染回来之后,却弄成了爆炸状,一副黑人歌星的样子,又屌炸天了,又吸引了全校师生的目光。当然,文清华是特例。她仿佛专跟学渣邝鸿雁作对似的,你不是想吸引我注意吗?我偏不睬你!
老梁再次朝邝鸿雁吐出了三粒被熏黑的牙齿咬碎的玻璃渣子:“要么还原,要么剃掉,要么滚!”
老梁是个不错的老师,他咬牙切齿的样子虽然凶巴巴的,但却始终严守师德底线,绝不动手打人。现在的老师严禁体罚学生,他怕我们到教育局去告他。
邝鸿雁终于把头发弄回了原状。他不想滚出学校,更不想把头发剃光。我建议他把头发剃光,说那样一定能把老梁气死。我的建议有些不怀好意,说白了我很想看看气得半死的老梁会如何收拾剃成光头的邝鸿雁。但邝鸿雁白了我一眼,抹了一把恢复到原状的头发说:“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头发剃光了,哪来的发型?”那拽样比我读过的所有网络小说的男主都帅气。
为了吸引文清华注意的目光,邝鸿雁耍尽了各种自以为很拽的把戏。但文清华显然比他更拽,硬是从不拿正眼看他一下,甚至眼角余光都没斜扫过邝鸿雁那块林间湿地——那张和我一样色差分明的瘦脸。
4
九年级上期期末的时候,邝鸿雁终于失去了耐心。
那天,他趁着午餐后全班同学都到操场活动去了的空档,偷偷回到了教室。我知道他想干什么,于是跟几个走得近的兄弟伙咬了咬耳朵,然后一起跟到了教室外偷窥。
教室里只有邝鸿雁和文清华。邝鸿雁在课桌里摸索,文清华则一副高冷的姿态,看她那永远看不完的书本。
邝鸿雁从课桌里摸出了一样东西,飞快地藏进了怀里。我知道那是一个礼品盒,他背着我买,背着我藏,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心里在冷笑。
邝鸿雁藏好礼品盒,一本正经地咳了声嗽,就朝文清华走去。他来到文清华座位前,颤抖着声音说:“文——清华——”
声音抖而且长,颇有些滑稽。
文清华抬眼看着学渣,眼里充斥着疑惑。
“我、我有礼物,送、送给你!”邝鸿雁见文清华终于抬眼看他了,几乎高兴坏了,舌头更加不利索了,不过他从怀里摸礼品盒出来的动作倒是挺麻利。礼品盒不小,亏他藏在怀里,居然没有显得臃肿。
“为什么送我礼物?”文清华丝毫没有见到礼物的惊喜,反而神情冷漠。
“祝你生日快乐啊!”
“我?生日?切!”一个“切”字,几乎道尽了文清华鼻腔里所有的轻蔑。
“今天难道不是你生日?”邝鸿雁呆了。邝鸿雁假说要到老梁办公室找他被老梁没收了的手机,叫我帮他望风,多次进入老梁办公室,其实是去翻报名册,查文清华的出生日期。他以为我不知道,我心里依旧在冷笑。我不笑别的,就喜欢笑话他追求文清华惨败收场那瓜兮兮的样子。
“当然不是!”文清华不耐烦了。
“不是也请收下吧,买都买了——”邝鸿雁双手捧着礼品盒,非常虔诚地递过去。
“无功不受禄!”文清华见礼品盒直抵自己面前,赶紧站起来,而且后退了半步。她站起来的时候显然有点慌张,弄翻了座下的凳子,身子也有些不稳。但她很快便站稳了,站稳了的她高出邝鸿雁大半个头。我特别喜欢看她高出邝鸿雁大半个头的样子,对比太鲜明了。
“收下嘛!”邝鸿雁不管什么对比,执着地将礼品往前推。
“说了无功不受禄!”文清华显然生气了,一巴掌将推到自己胸前的礼品盒打翻在了地上。
邝鸿雁低头看着地上的礼品盒,半天才把目光抬起来,望着文清华。文清华似乎有些后悔自己的粗暴。
“清华,我,我只是因为喜欢你,才——”邝鸿雁终于说出了“喜欢”两个字,但声音很小,很低。不管文清华听没听清楚,我们几双在教室外偷听的耳朵反正听清楚了。几个没安好心的家伙一听得这两个字,几乎想都没想,便一窝蜂哄笑着冲进了教室。我们心里都嫉恨着呢,非得把这小子的好事给搅黄不可。
我们冲进教室,起哄说:“邝鸿雁,求她!邝鸿雁,求她!”
我们的突然出现,显然实现了我们的丑陋目的,只见文清华双手将脸一捂,哇地便哭了起来,而且飞也似的朝教室外跑出去了。
我们都不再起哄,心里似乎都感到了疼痛,一个个脸色凝重。邝鸿雁像犯了大错似的,捡起礼品盒,默默地回到了座位。
5
那天邝鸿雁被老梁叫到办公室,足足罚站了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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