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川扶着顾屿回到家，安顿好他躺下后，立刻打开笔记本电脑。
屏幕光映着他紧绷的脸，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目光死死盯着屏幕上的代码——他要查那个匿名帖的IP地址，不管是谁发的，都必须为造谣付出代价。
顾屿靠在床头，看着裴川认真的侧脸，心里又暖又慌。
他知道裴川是为了自己，可又怕事情闹大，影响裴川的学业。
“裴川，要不……算了吧，过几天大家就忘了。”
“不能算。”
裴川头也没抬，手指依旧在键盘上翻飞，“他们造谣你，毁你名声，怎么能就这么算了？我必须让发帖的人公开道歉，不然以后还会有人欺负你。”
顾屿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看着裴川。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裴川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却掩不住他眼底的冷意。
过了大概半小时，裴川的手指终于停了下来，屏幕上显示出一串IP地址，后面还附着对应的设备信息——是学校女生宿舍3栋的某个房间，而那个房间的住户，正是金妮。
“果然是她。”
裴川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拳头紧紧攥起，指节泛白，“送花刺激你过敏，现在又发帖子造谣，金妮，你玩得挺脏。”
顾屿的心也沉了下去，他没想到金妮会做得这么绝，不仅针对自己，还想毁了裴川的名声。
“那现在怎么办？要告诉校方吗？”
“不用。”
裴川关掉电脑，走到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摸了摸顾屿的头，语气里的冷意消散了些，“我自己处理，不会让你再受委屈。”
他刚想再说什么，顾屿的鼻子忽然一阵痒——床头柜上放着的加湿器里，裴川早上加了点薰衣草精油，本意是帮他助眠，却不小心刺激到了他的鼻炎。
这次的痒意来得轻柔，顾屿轻轻吸了吸鼻子，一声带着点软糯尾音的喷嚏轻轻漏了出来：
“阿嚏——”
裴川赶紧抽了张纸巾递过去，又伸手关掉了加湿器：
“忘了你对精油也敏感，下次不加了。”
顾屿接过纸巾擦了擦鼻子，看着裴川温柔的样子，心里的不安渐渐消散了些。
“你打算怎么处理？别跟她起冲突，她毕竟是女生。”
“放心，我有分寸。”
裴川笑了笑，眼底却闪过一丝冷意，“我会让她删掉帖子，公开道歉，还要让她知道，你不是她能随便欺负的人。”
顾屿看着裴川坚定的眼神，没再反对，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次裴川是认真的，而自己，好像也开始慢慢依赖这个总是护着自己的学生了。
顾屿侧过身，鼻尖还残留着淡淡的薰衣草香，却没了刚才的痒意。他看着裴川收拾加湿器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床单，心里软得发颤。
“你……别太冲动。阿嚏…”
他轻声叮嘱，声音带着刚打喷嚏后的微哑，“我不想因为我的事，让你惹上麻烦。”
裴川回头，眼底的冷意早已褪去，只剩温柔：
“放心，我不会胡来。”
他坐在床边，伸手替顾屿掖了掖被角，“明天我去找她，证据都在，她不敢不认错。”
顾屿“嗯”了一声，闭上眼，鼻尖萦绕着裴川身上干净的皂角香，混杂着房间里淡淡的奶香，让人安心。
裴川没再说话，就坐在床边陪着他，月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着，静谧又缱绻。
顾屿迷迷糊糊间，感觉裴川轻轻替他擦了擦额角的薄汗，指尖的温度温和又踏实，让他紧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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