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染的身体一僵,鼻尖萦绕着蝴蝶忍发间淡淡的草药香,那是他昏迷中无数次模糊感知到的气息。
肺部的剧痛还在隐隐作祟,但被这轻轻的拥抱包裹着,心口的憋闷却奇异地消散了几分。
他缓缓抬起手,小心翼翼地回抱过去,指尖触到她后背单薄的羽织,能清晰感受到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我以为……你也会离开我。”
蝴蝶忍的声音闷闷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
“你昏迷的这些日子,我每天都在怕,怕一睁眼,连你也不在了。”
她的眼泪无声地浸透了顾染的衣襟,却依旧维持着轻柔的语调。
“姐姐说过,要珍惜还活着的人。顾染,你能醒过来,比什么都好。”
顾染收紧手臂,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喉咙里溢出沙哑的低语:
“我不会走的。”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着她的发顶。
“我会代替香奈惠护着你,不让你一个人硬撑。”
蝴蝶忍没有说话,只是将脸颊埋得更深,眼泪流得更凶,却不再刻意压抑。
那些伪装的微笑、强撑的坚强,在这一刻尽数崩塌,只剩下失去至亲后,终于能抓住一丝暖意的脆弱。
夕阳的光透过纸门,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将那些未说出口的伤痛与牵挂,都融进这沉默的相拥里。
顾染能清晰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渐渐平息,只有偶尔的轻颤还在泄露她未散的难过。
他没有催促,只是静静抱着她,直到她慢慢松开手臂,抬起头时,眼眶泛红,却已不再流泪,脸上是卸下伪装后的平静。
“你的伤口……”
蝴蝶忍抬手,指尖轻轻拂过他胸口绷带的边缘,眼神里满是心疼。
“刚醒就乱跑,是不是又疼了?”
顾染摇摇头,握住她微凉的手,指尖摩挲着她掌心。
“有你在,就不疼了。”
他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小忍,答应我,只做你自己可以吗?我想,香奈惠在天上看到你强迫自己笑的样子也会不舒服的。
毕竟,比起小忍带着一副‘微笑’的面具,还是你原本的样子更可爱。”
蝴蝶忍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里面映着自己的身影,也映着窗外未落的余晖。
她轻轻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真实的笑意,不再是刻意模仿姐姐的温柔,而是属于蝴蝶忍自己的、带着暖意的弧度:
“我会的。”
“嘎……你们聊完了了没有。”
打断二人的正是一旁不知何时从窗户飞到桌子上的宽小萱。
此刻,她正一脸无语的看着二人,说道:
“我刚飞过来传递消息就见你们在这撒狗粮。”
闻言,二人这才反应过来,有些尴尬的将牵着的手分开。
随即,宽小萱开始汇报起了内容:
“请甲级队士顾染待到伤势痊愈后前往鬼杀队总部,与众柱讲述有关上弦之弐的情报!并正式接受提拔,成为‘日柱’!”
顾染闻言,沉思了一会,随后说道:
“上弦之弐的情报我自然会告诉众柱的,但是,我拒绝成为‘日柱’。”
话音落下,宽小萱与蝴蝶忍皆是一脸震惊的看着顾染,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
“当上柱的条件很明确,击杀十二鬼月,或者击败50只鬼,但这两个条件我没有达到,有失规矩。”
“所以我拒绝,请帮我转告主公大人。”顾染解释道。
“明白了。”宽小萱抖了抖翅膀,“我会转告主公大人的。”
说完,宽小萱便飞出了窗户。
(作者:说的挺好听的,其实就是因为当柱以后太忙了,怕蝴蝶忍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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