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凛陌看着女孩愣在原地不动的模样十分疑惑，他把书合上，盘腿坐在了地上，小手轻轻扯了扯丫丫的碎花裙摆企图让愣住的小姑娘开机。
丫丫看着盘坐在地上只有自己半身高，轻轻拽住自己裙摆的白发少年。
少年穿着可爱的小熊背带裤，雪白的发梢微微打卷，有一点凌乱，白皙漂亮的五官好像被人精心雕刻出来的一样，一双红眸给了女孩致命一击。
那双眼睛好像盛满了少年炽热的灵魂，亮得像盛着落日熔金，又带着少年人独有的纯粹，望过来时，仿佛整个世界的光都落在了她身上。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指尖微微蜷缩，之前的腼腆瞬间被巨大的惊艳覆盖，脑子里嗡嗡作响。
最后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原来真的有人眼睛这么好看，像神明低头时温柔的注视。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细若蚊蚋：“凛陌哥哥。”
凛陌坐了起来，原本趴着的时候光线还好，不会特别亮，可能是因为现在抬头看向了亮处，眼睛略微有一些不舒服，他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另外一只手摸索到了自己的绸布，然后在丫丫面前重新缠了回去。
指尖熟练地绕过耳后，在脑后轻轻打了个结——绸布遮住了眼睛，又恢复成了丫丫记忆里隔壁家脆弱小哥哥的模样。
丫丫看得屏住了呼吸，刚才那双亮得惊人的红眸突然被遮住，心里竟莫名空了一下。她看着少年动作娴熟地缠绸布，指节圆润，动作轻柔，乱糟糟的雪白发卷落在绸布上，反倒添了几分说不清的乖巧，让她忍不住小声问：“哥哥，你……你的眼睛，不能见光吗？”
凛陌挑起一缕自己的白发：“你看哦，这是基因缺陷造成的，没有办法，是天生这样的，眼睛也是，所以不能看太强烈的光哦，不然眼睛会坏掉的！”
仿佛是察觉到了丫丫的紧张，凛陌笑着说道：“没事的，我们这一类的病人也被叫做月亮的孩子，是非常漂亮的存在哦，丫丫不就看呆了吗？”
女孩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颊，指尖下意识绞着碎花裙的边角，声音细得像蚊子叫：“我、我不是故意看呆的……就是觉得哥哥的眼睛，特别好看。”说完就把头埋得更低，耳尖红得快要滴血。
凛陌闻言笑得更欢了，隔着绸布都能感受到他的雀跃，雪白发卷随着笑声轻轻晃动：“嘿嘿，很多人都这么说呢！月亮的孩子虽然怕强光，但晚上看星星会特别清楚呀。”
他伸出小手，轻轻拉着丫丫一起坐在了垫子上，掌心的温度暖暖的，他的声音也软软的：“丫丫放心有绸布保护，我的眼睛就不会受伤啦～”
丫丫贴着小哥哥一起坐着，膝盖挨着他的小熊背带裤，能闻到少年身上淡淡的奶香味，混着书页的油墨香，让人莫名安心。
少年被绸布遮住大半张脸的模样，乱糟糟的白发搭在肩头，小熊背带裤显得格外软萌，心里那点紧张渐渐散去，只剩下满满的心疼和喜欢。
她轻轻“嗯”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笃定：“好呀，那以后我陪哥哥一起看星星。”
凛陌笑着说道：“不可以哦，小朋友要早点睡觉，不然以后会长不高的！”
丫丫看了看跟自己同为小朋友的哥哥，疑惑的歪了歪头：“哥哥不怕长不高吗？”
凛陌努力思索了一下自己190的哥哥和传言中195的爸爸和178的妈妈，还有丫丫那位179的爸爸，然后果断道：“我家基因不错，应该矮不到哪里去。”
丫丫闻言思索了一下自己的爸爸妈妈，然后点了点头：“那丫丫应该早点睡觉。”
凛陌抱着自己的小熊玩偶，然后摸索着从沙发底下拖出一个小铁盒，咔嗒一声打开，里面整齐码着几块裹着糖霜的草莓饼干，粉粉嫩嫩的。
这是今天阿阮妈妈分配给自己的下午茶，刚刚被森罗拱进沙发底下去了。
“给你，这个最甜啦！”凛陌捏起一块递过来，绸布遮住了他的表情，只听得见声音里的雀跃。
丫丫小心翼翼接过，她小口咬了一口饼干，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化开，心里却比饼干更甜，她也有朋友了！还是把好看的草莓饼干分享给自己的漂亮哥哥！
“好吃吗？”凛陌凑近了些，他轻轻凑近闻了闻，果然，不是自己的错觉，丫丫身上有一股诡异的甜腻味儿，有一些刺鼻。
精神病院楼下标本罐子破裂的时候就有这个味道，
丫丫用力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好、好吃！谢谢哥哥。”女孩的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欢喜。
凛陌立刻笑了，虽然看不见他的眼睛，但能听见他弯起的语调：“不用谢呀。”
话音刚落，丫丫就觉得小哥哥突然沉默下来了，她疑惑的看向小哥哥：“哥哥怎么了？你不开心吗？”
凛陌轻轻摇了摇头：“丫丫一个人在家里会害怕吗？昨天我们去你家去拜访的时候都没有看到丫丫，丫丫是躲在房间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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