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纱,轻柔地铺展开来。少年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迎着人来人往,在一间茶馆停下。他望着茶馆的招牌—隐世庵,“想躲,做梦!”
少年一直站在茶馆外,待到夜色入深,茶馆的客人都已离去才堪堪进店。
走上台阶后门口装饰与别店不一,两座石雕旁边种的全是“天堂鸟”(象征自由的花)。
少年自是知道是什么意思,淡淡看一眼便进入大厅,那些花自内而外被冰冻结随后消散。
此时茶馆内院园中,“今儿收成不赖,五千文钱(五两银子),你们十个跟着小爷好好干啊,以后少不了你们银子。”一个身着靛蓝色锦缎长袍的“少年”,正慵懒地躺在摇椅上,双脚交叠,搁在一旁的矮凳上,一只手随意地搭在小腹,另一只手则握着一把描金折扇,随着摇椅的晃动,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敲着腿侧。
“好的老板。”
在花被冻上的那一瞬间,老板的笑容僵在脸上,脸上再看不见半分喜色。“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晚会结束。”
那些个伙计听完虽觉得老板有些不对,但也没人问都高兴的提前下班了。
一个叹气声响起,“还是来了。”
少年穿过大厅和泡茶区,来到内院看向摇椅上的“少年”。
“少年”头戴一顶束发紫金冠,几缕乌黑的发丝从冠中逸出,柔顺地垂落在棱角分明的侧脸旁。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张不点而朱的薄唇,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模样俊俏得让人忍不住侧目。
“天神好久不见,喝点什么?”
“碧螺春。”厉劫生坐在摇椅旁的凳子上。
那“少年”娴熟地泡上一壶碧螺春递给厉劫生,从腰间的荷包抽出里头叠放齐整的帕子。“天神将就点用这个吧。”
厉劫生看向手帕,那帕子上绣着精致繁复的并蒂莲图案,针线细密,配色明艳,满是女儿家的心思。
“差点忘了你是女儿身了,你想隐世,感觉如何?”
“感觉很好,至少不用在天牢受冷受罚。”
“再好也就这样吧,去试试。”厉劫生拿出一纸天地缘放在桌上,天地缘尾端写着已见君愿,纯雨致上。随后厉劫生便要离去,快要出内院时后面传来一句话,“我不想再卷入六界,这天地缘天神还是另寻他人吧。”
厉劫生回头,眯着眼睛看向声音的主人。“我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以厉劫生的做事方法,眼前的纯雨在极寒殿拒绝第一次的时候就已经被掩杀了,她能活着一是因厉劫生心境变化,二便是自己的能力了。
那日极寒殿,厉劫生说完天地缘后装模作样地说不愿做便自行离去便可,台下一众神兽都听出杀意只有纯雨一人离去,想来是没什么城府。
纯雨听完警告未露半分惧色,一字一句铿锵地揭露厉劫生的野心:“天神让我等渡人,不过是给我等一丝希望,天神知道我等都是对世人憎恨至极!想让我等渡人时想起故人影子好燃起希望为天神卖命!可我早已没了希望,天神要杀,便杀吧!”
纯雨话说错了,也可能是没问过内心。她对人也有希望,只是被仇恨掩盖了。
纯雨真身是守护神兽天马,它们一族天性善良世代与人为伴,是人和兽唯一能相守相生的兽族,而纯雨自小古灵精怪与人族最是相处得来。可四界之战时天马一族的治疗能力被鬼族盯上,鬼族从一人族入手寻得天马一族的栖身地,鬼主冥河亲自带人拉拢天马一族,可它们天性善良不愿做战争的武器,最终遭灭族。
纯雨是唯一逃出来的族人,她逃了数日逃离鬼境到天庭地界,却被玉帝以奸细罪名押入天牢千年,受了千年寒冷鞭刑之苦,若没神兽毕方和重明早就冻死在天牢。
“你是恨冥河,也恨玉帝吧,冥河我暂时动不了,但我能让他不敢动你。至于玉帝你应是错怪他了,若他不押你进天牢,你早就死了。”厉劫生见眼前纯雨心性纯真,将她看不见的一面讲出。
“后来冥河派人来要你,玉帝一直以你为奸细战犯不给人,他也算顶了不少压力。”
纯雨有些崩溃,她虽知道答案嘴还是软不下来。“那你这样说证据呢?!”
“证据就是,你还活着,天庭不凡有鬼族的真正奸细,若不作真如何让人信服?”
纯雨内心的防线被攻破,大吼着:“那即便如此,我们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我死里逃生还要受千年牢狱,这……不。”
“不公平是吗?这个世界上最公平的事情就是—所有事情都不公平。”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便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天马一族是弱者,却身怀弱者不该有的能力,匹夫无罪怀其璧,落得如此下场也不稀奇。
厉劫生没给纯雨太多时间缓解,“接是不接?最后一次机会。”随后爆发气息露出杀意,这股杀意连偷听者也被吓住。
“抱歉,我还是不想接,这条命天神若要取,只管拿去。”纯雨说完便要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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