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星正疑惑之际手中信封泛起光芒,“这是?卿羽又送信了!”随后彩星身影一闪便来到了送信之人视野之外,快速走上去拉住那人。
还未等彩星有动作那人却先一步认出她来,“彩星姐!你怎么在这?”
“你是?”
那人见无人注意她俩便卸下伪装,“是我啊彩星姐!”
“纯雨!你这是为何?”
“彩星姐是指这信吗?彩星姐你出现在这,难道?”
“你给南姑娘送信,难道你?”
纯雨拿出一纸天地缘递给彩星,彩星拿起后观看,果然,六十年前北卿羽死前一纸天地缘召来纯雨。
“那你给南姑娘送信是北公子的意思,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
纯雨开始回想六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苏朝和匈奴开战,雨沁因常年心善广济匈奴,因此免去了被祭旗。苏朝北卿羽作先锋屡战屡胜,而匈奴这边因为战败太多,阿骨烈可汗之位人人觊觎,竟在有外敌入侵下自己也内斗了起来。
雨沁也对回到故土再次燃起希望,虽不求能再次陪在卿羽身旁,但只求能再见一面。
可这时候卿羽已经死了,一次被伏后他带军突围传播情报,虽将情报带回自己伤太重以不治而死,也在这时纯雨赶到,在卿羽被血浸透的衣服中找到那纸天地缘。
纯雨看了一眼内容:“我要她活着,好好活完这一生。”随后便寻雨沁而去。
阿骨烈在群愤的争斗下被趁乱杀死,而没了阿骨烈雨沁便成了人人都想分一杯羹的佳肴,他们早就觊觎雨沁美貌,将雨沁和阿骨烈生的俩孩子杀死后都抢起了雨沁,这一夜雨沁营帐中进出之人将近百人。
纯雨进帐看着奄奄一息的雨沁,不知是想起来卿羽的遗嘱还是想起来曾经的自己,一手举起向雨沁照一束光,雨沁缓缓眼睛睁开看向纯雨,她好像知道些什么了。
“你是神仙吗?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一直在等着你。”纯雨背过身欲要离去。
“谢谢。”雨沁用着微弱地声音说道。
纯雨转身,她垂眸看着身前的女孩,对方衣衫褴褛,肌肤上新旧伤痕交叠,一双眼空洞得像被抽走了魂魄,唯有胸口微弱的起伏证明还活着。
“你为什么还不想死?”
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纯雨的语调听不出情绪,仿佛在问笼外的青苔,又像在叩问自己被钉在刑架上的千年。
雨沁睫毛颤了颤,唇瓣翕动许久,才挤出破碎的字句:“我想,看看他。”
“他?”纯雨嗤笑一声,笑声里裹着碎冰,“你现在这副模样——皮开肉绽,尊严尽丧,还配得上他吗?”
“我就想……看看……”雨沁重复着,空洞的眼神里忽然掠过一丝极淡的光,像濒死星辰最后的闪烁。
“世道如此你听不懂吗?!”纯雨猛地前倾身体,圆环禁锢着旧伤,剧痛让她额角渗出冷汗,声音却陡然拔高,带着压抑千年的崩溃,“活着就是任人糟践!只有死了,才能解脱!弱小的人只配是战争的牺牲者!”
空气骤然凝滞。雨沁缓缓抬头,空洞的眼眸直直望进纯雨眼底,轻声反问:“神仙没有留恋的吗?若是战争因为我而止戈,那我愿意……牺牲自己!”
纯雨浑身一僵,如遭雷击。
千年牢狱的黑暗里,那些被血与火掩埋的记忆突然冲破枷锁——幼时庭院里,母亲笑着将花蜜抹在她鼻尖,父亲用羽翼为她遮挡风雨;天马一族的欢声笑语,曾是六界最温暖的光,直到冥河铁蹄踏碎山门,治疗术的荣光变成灭族的原罪。
“留恋?”她喃喃自语,指尖微微颤抖,枯槁的眼眸里第一次泛起水光,“我还留恋什么?”
不对。
长毓在天牢里用本命精羽止住她心脉;彩星燃尽本源照亮众人。
“活下去。”她们的声音与爹娘一般,满是期盼。
那些未说出口的牵挂,那些用生命守护的希望,都是她的留恋。
纯雨猛地回神,看向雨沁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清明。她抬手,用尽全力扯断一根垂落的发丝,轻轻放在雨沁掌心,声音虽轻却带着坚定:“谢谢。”
银白光华骤然在营帐炸开,纯雨身形舒展,禁锢她的圆环瞬间绷紧。
她的骨骼噼啪作响,一对覆着雪色翎羽的巨翼冲破枷锁,翼尖流转着月华般的光晕——天马真身终得显现,每一片翎羽都震颤着千年未熄的生机,却也因强行挣脱禁锢而渗出血珠,滴落在地绽成细碎的灵花。
她无视肩头铁链崩裂的剧痛,俯身将额头抵在女孩眉心。
天马一族独有的治愈灵光如暖流涌动,顺着女孩满身伤痕游走,溃烂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空洞的眼眸渐渐恢复了些许神采。
而她身上的禁锢似有灵识,感受到那份跨越自身苦难的悲悯心意,竟发出嗡鸣震颤,随后“啪”的一声寸寸碎裂,化作齑粉飘散。
“唳——!”
天马昂首嘶吼,声浪穿破牢狱石壁,震得天地都在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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