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壁炉密语与血脉之诺
卡达斯曼城光复后的第七个雪夜,林宇家的石砌别墅里暖意融融。客厅中央的黑曜石壁炉燃着松木,火焰在十二面折射镜的映照下,将墙壁上挂着的家族徽章——一只衔着冰晶与火焰的双头鹰,投映出摇曳的光影。
洛雨正用银签穿着驯鹿肉干,往壁炉的余烬里添。她的指尖萦绕着淡蓝色的冰霜气息,将肉干外层凝结出薄薄一层冰晶,这样烤出来的肉会带着松木的焦香与冰冽的清甜。天玲坐在羊毛地毯上,膝头摊着狮鹫帝国的星图,手指划过标注着“铁峰城”的位置,那里用朱砂画着个狰狞的恶魔头像。
“尼克莱的信鸽是从西南角的密道飞出来的。”天玲的声音带着她独有的、如同风铃般的清越,“这说明罗德里克公爵被关押的黑牢,极有可能在铁峰城的地下三层——那里是帝国最古老的刑讯区,与西南密道的废弃矿脉相连。”
林宇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在魔法路灯下闪烁。他的右手按在腰间的附魔长刀“碎星”上,刀柄上镶嵌的月光石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亮。“泽希尔的情报说,铁峰城的守卫换了一半,新面孔都带着地狱生物特有的硫磺味。”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地毯上围坐的五个女儿,“这次行动必须隐蔽,我们不能暴露与银色联邦的联系。”
长女林芸已经十三岁,继承了洛雨的银发与天玲的琥珀色眼眸。她正用炭笔在羊皮纸上临摹黑牢的防御图,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声:“父亲,我和二妹可以伪装成卖魔法水晶的商人,铁峰城的贵族最近在追捧‘星界冰晶’,这是我们去年在冰封高原挖到的,足够以假乱真。”
次女林溪晃了晃手腕上的藤蔓手链,那是用生命魔法催生的“追踪藤”,能感知半径三里内的活物气息:“我和三妹负责探查黑牢外围的巡逻路线,四妹的幻术可以制造声东击西的假象,五妹的治愈魔法……”
“五妹留在安全屋。”林宇打断她的话,目光落在最小的女儿林芝天舞身上。六岁的小姑娘正抱着洛雨的腰,用脸颊蹭着母亲的法袍,闻言立刻噘起嘴:“可是父亲,我的‘星辰泪’能让伤口愈合得更快……”
天玲轻轻抚摸着小女儿的发顶,她的指尖绽放出点点荧光,在林芝天舞的眉心凝成颗转瞬即逝的星印:“舞儿的魔法太纯净,会被地狱生物感知到。你要做的是守好退路,等我们带着罗德里克公爵回来,好不好?”
壁炉的火焰突然窜高,映出洛雨凝重的脸。她从怀中取出块黑色的鳞片,那是尼克莱从追杀者身上剥下的:“迪卡侬伊斯的爪牙已经渗透进铁峰城的每一个角落。这是深渊鬣狗的鳞片,上面的诅咒气息……”她指尖的冰霜突然炸裂,鳞片瞬间被冻成齑粉,“他在我们进入沼泽前,就知道了救援计划。”
林芸将画好的防御图铺在桌上,用红笔圈出三个红点:“这是黑牢的三个魔法节点,破坏它们能暂时瘫痪防御结界。但根据记载,迪卡侬伊斯最擅长‘灵魂共振’,他能通过魔法波动定位施法者的位置。”
林宇拿起防御图,指尖重重按在铁峰城的中心广场:“明天清晨出发,分三路潜入。记住,我们的目标只有一个——带罗德里克活着出来。”
二、地狱公爵的血腥棋局
铁峰城的地下宫殿比传说中更阴森。迪卡侬伊斯站在“痛苦之镜”前,镜面里映出林宇一家收拾行装的画面。这位身高两米七的地狱公爵,皮肤是熔岩冷却后的黑曜石色,左眼镶嵌着颗不断滴落岩浆的巨兽眼球,右眼则是团跳动的暗影,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线。
他的右手戴着副青铜手套,指节处镶嵌着十二颗搏动的心脏——那是用十二位圣武士的心脏炼制的“哀嚎核心”,每颗心脏都在发出细微的、如同指甲刮擦玻璃的嘶鸣。
“大人,沼泽里的‘腐心花’已经盛开。”谄媚魔瓦克单膝跪地,呈上盏用婴儿头骨做的油灯,灯芯是根跳动的灵魂之火,“只要林宇一家踏入沼泽,花瓣就会释放‘遗忘瘴气’,让他们忘记自己的名字和目的。”
迪卡侬伊斯的嘴角咧开个非人的弧度,露出两排锯齿状的獠牙。他伸出左手,暗影组成的指尖轻轻点在镜中林芸的脸上:“这个银发丫头继承了冰霜女巫的血脉,她的灵魂用来炼制‘冰狱之核’正好。那个琥珀眼眸的女人……”他舔了舔嘴唇,岩浆般的口水滴落在地,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小坑,“她的生命魔法能滋养我的‘骨树’,让那些骷髅长出新鲜的血肉。”
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映出黑牢里罗德里克的身影。老公爵被铁链吊在十字架上,胸口的皮肉被划成狮鹫的形状,伤口里塞满了燃烧的硫磺,但他依旧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狱卒,嘴里不断念诵着狮鹫帝国的国歌。
“老东西的骨头真硬。”迪卡侬伊斯的暗影右眼骤然收缩,“把‘千魂虫’放进他的伤口,我要听他求饶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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