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黑影快要走到门口时,吴念祖突然想起老支书说的符纸,他用尽全身力气,抓起桌上的剪刀,朝着黑影扔了过去。剪刀擦着黑影的胳膊飞过,黑影发出一声尖叫,转身消失在槐树下。吴念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再也不敢睡觉了。
第二天,吴念祖去镇上找了个懂风水的老人,老人听他说完情况,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槐木本就阴寒,用来做棺材更是阴上加阴,你家那口槐棺,怕是已经成了邪物的容器。那穿寿衣的女人,应该是被槐棺吸附的阴魂,她想要的,可能是棺材里的寿衣,也可能是……你的命。”
“为什么是我?”吴念祖不解。
“因为你是吴家的后人,这口槐棺镇的是你家的邪,自然也需要吴家的人来祭祀。你父亲应该是知道这件事,所以一直守着老宅,不让外人碰那口棺材,可他走了,邪物就找上你了。”老人说,“那口槐棺不能再留了,必须烧掉,否则你迟早会被它缠上。”
吴念祖听从老人的建议,当天就找来几个村民,准备把槐棺挖出来烧掉。可当他们挖到棺材时,却发现棺材盖已经被打开了,里面的寿衣不见了。村民们都害怕了,纷纷后退,说什么也不肯再帮忙。
吴念祖没办法,只能自己动手。他把棺材挖出来,浇上汽油,点燃了打火机。火焰瞬间窜了起来,烧得槐木噼啪作响,一股浓烈的黑烟升腾而起,黑烟里夹杂着凄厉的哭声,像是有无数冤魂在哀嚎。
就在这时,吴念祖突然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胳膊,他回头一看,竟是王大爷。王大爷脸色惨白,指着燃烧的棺材说:“不能烧!这棺材烧不得!”
“为什么?”吴念祖不解。
“当年道士说过,这槐棺是用来镇邪的,要是烧了,邪物就会出来害人!”王大爷急得直跺脚,“你奶奶当年就是因为想把棺材烧掉,才得了怪病去世的!”
吴念祖愣住了,他看着燃烧的棺材,黑烟越来越浓,哭声也越来越凄厉。突然,火焰中窜出一个黑影,正是那个穿寿衣的女人,她朝着吴念祖扑了过来,指甲又尖又长,泛着青黑色的光。
吴念祖吓得转身就跑,黑影在后面紧追不舍。他跑到老宅门口,突然想起老支书说的符纸,他转身朝着槐树跑去,想把树干上的符纸揭下来。可当他跑到槐树下时,却发现符纸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女人的脸,嵌在树干里,眼睛圆睁,正是那个穿寿衣的女人。
“你跑不掉的……”女人的声音从树干里传来,阴森刺骨。
吴念祖只觉得头皮发麻,他转身想跑,却被树根绊倒在地。树根像是有了生命,缠绕住他的腿,越缠越紧,疼得他龇牙咧嘴。他看着那个女人从树干里慢慢走出来,一步步朝他逼近,长发遮着脸,只露出一双青黑色的眼睛。
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话,“槐树……棺材……别碰”。他猛地意识到,父亲说的“别碰”,不是别碰棺材,而是别碰槐树!这棵老槐树才是真正的邪物,槐棺只是它的容器,用来吸附阴魂,壮大自己的力量。
吴念祖挣扎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身边的干草。他想烧掉这棵老槐树,可干草的火焰太小,根本烧不起来。女人越来越近,他能闻到她身上那股腐朽的味道,绝望涌上心头。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到地上有一把斧头,是昨天挖棺材时掉在地上的。他用尽全身力气,抓起斧头,朝着缠绕在腿上的树根砍去。“咔嚓”一声,树根被砍断,他趁机爬起来,朝着树干砍去。一斧、两斧、三斧……树干被砍出一个缺口,里面流出黑色的汁液,像是血一样。
女人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身体开始变得透明。吴念祖没有停手,继续朝着树干砍去,直到树干轰然倒地。随着树干倒下,女人的身影彻底消失了,那股腥臭味也渐渐散去。
吴念祖瘫坐在地上,浑身是汗,伤口火辣辣地疼。他看着倒下的老槐树,树干里竟然嵌着无数根头发,像是无数人的头发缠绕在一起。而那口槐棺,已经被烧得只剩下一堆灰烬。
第二天,村里的人发现了倒下的老槐树和吴念祖,把他送到了医院。医生说他只是受了点皮外伤和惊吓,没什么大碍。可吴念祖知道,他永远忘不了那个穿寿衣的女人,忘不了那口槐棺,忘不了那棵阴森的老槐树。
出院后,吴念祖卖掉了老宅,再也没有回过那个村子。他后来才从老支书那里得知,当年那个道士其实是个骗子,他之所以让吴家埋槐棺,是因为这棵老槐树是棵“凶槐”,需要用阴物来镇压,可没想到反而让槐树吸收了阴魂的力量,变得越来越邪。而吴家的人,世世代代都成了槐树的“祭品”,只要有人想毁掉槐树或棺材,就会被槐树缠上。
吴念祖很庆幸自己活了下来,可他知道,那口槐棺和那棵老槐树的阴影,会永远留在他的心里。每当清明时节,他总会想起父亲临终前的脸,想起那个穿寿衣的女人,想起那声凄厉的哭声,浑身就会不由自主地发冷。
他终于明白,有些东西,不是不信就不存在的,那些被遗忘的传说,那些尘封的秘密,往往藏着最恐怖的真相。而那口槐棺,不过是这场恐怖真相的冰山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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