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老旧居民楼的水管突然发出一阵指甲刮擦金属的锐响,尖锐得像是要划破耳膜,将林夏从浅眠中惊得弹坐起来。窗外的月光被厚重的乌云彻底吞噬,房间里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床头的电子钟泛着幽绿的光,数字“3:00”像一只蛰伏的兽眼,在黑暗中死死盯着她,寒气顺着脊椎爬遍全身。
她摸索着打开床头灯,暖黄的光线勉强驱散了部分阴霾,却让墙角的阴影堆积得更加浓重,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藏在里面,呼吸间都带着冰冷的恶意。这是她租下这间顶楼公寓的第三个月,自从搬进来,每晚都会被各种奇怪的声音吵醒——有时是天花板传来的拖沓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残缺的肢体在徘徊;有时是隔壁传来的女人啜泣,断断续续,悲戚得令人心悸;而今晚,是水管的怪响,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频率,在寂静的夜里无限放大。
林夏起身去洗手间检查,脚下的木地板发出“吱呀”的呻吟,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腐朽的骨骼上,在空旷的房间里格外刺耳。洗手间的灯泡接触不良,忽明忽暗,光线在墙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像是无数只手在攀爬。镜面上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汽,模糊了她的面容,只映出一个苍白而颤抖的轮廓。她拧开水龙头,冰冷的自来水喷涌而出,带着一股淡淡的铁锈味,像是混杂着陈旧的血。
就在她伸手去接水的瞬间,水龙头的水流突然变成了暗红色,像稀释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白色的陶瓷洗手池里,晕开一朵朵诡异的花。林夏的心脏猛地一缩,指尖的寒意瞬间蔓延至全身,她惊呼一声,猛地关掉水龙头,手背却不小心蹭到了洗手池边缘,那暗红色的液体沾在皮肤上,带着黏腻的触感,像是有生命般要钻进毛孔。
“怎么回事?是水管生锈了吗?”她喃喃自语,试图用自我安慰压下翻涌的恐惧。她揉了揉眼睛,再定睛看去,洗手池里的暗红色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残留的水渍,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指尖那挥之不去的黏腻感,却在提醒她,刚才的恐怖并非虚构。
回到卧室,她再也无法入睡,只好打开笔记本电脑,试图用工作分散注意力。屏幕的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将眼底的血丝衬得格外清晰,键盘的敲击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孤寂。不知过了多久,她的眼皮开始沉重,倦意如同潮水般涌来,意识渐渐模糊。就在她即将睡着的瞬间,电脑屏幕突然黑了下去,紧接着,房间里的灯光也熄灭了,整栋楼仿佛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黑暗中,一阵冰冷的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林夏的汗毛瞬间竖起,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站在她的床边,那东西很高,几乎顶到了天花板,压迫感如同巨石般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呼吸困难。她能清晰地闻到它身上散发的恶臭,像是腐烂的尸体混合着潮湿的霉菌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诡异得令人作呕。
她想尖叫,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身体也像被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只有眼球能勉强转动。这种感觉无比熟悉,是梦魇的典型症状,但此刻的恐惧却真实得可怕,绝非普通的梦境所能比拟。
那东西缓缓弯下腰,一张模糊的脸凑到了她的面前。虽然看不清五官,但林夏能感觉到它正在盯着自己,那目光冰冷而贪婪,像是饥饿的野兽在打量猎物,要将她的灵魂都吞噬掉。她能感觉到它的呼吸,带着刺骨的寒意,拂过她的脸颊,让她的皮肤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她拼命地挣扎,意识却越来越模糊,最终陷入了沉沉的黑暗。
再次醒来时,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房间,驱散了夜晚的部分恐惧。林夏浑身被冷汗浸透,睡衣黏在身上,心跳得飞快,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大口地喘着气,试图平复剧烈的心跳,以为昨晚的经历只是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直到她低头看到床单上那片暗红色的污渍——和昨晚洗手池里的颜色一模一样,边缘还带着干涸的黏腻感,她的心脏瞬间又沉了下去。
她立刻拿出手机,联系了房东,语气急促地要求退租。房东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听完她的讲述后,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神闪烁,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姑娘,你是不是最近压力太大了?产生幻觉了?这房子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怪事。”房东的语气有些生硬,带着刻意的掩饰。
林夏坚持要退租,语气坚定:“不管是不是幻觉,我都必须搬走,今天就搬。”房东无奈,只好同意,但要求她支付一个月的违约金。林夏虽然不甘心,但为了能尽快离开这个诡异的地方,还是咬牙答应了。
收拾行李时,她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昨晚的恐惧如同附骨之蛆,挥之不去。她弯腰去拖床底的行李箱,手指却触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上面覆盖着厚厚的灰尘。她好奇地将那个东西拖了出来,发现是一个老旧的木箱,木质已经腐朽,边缘有些破损,上面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扭曲缠绕,像是某种古老的咒文,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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