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医院的旧住院部像一头沉默的巨兽,盘踞在院区西侧。尤其是三楼的闲置病区,自五年前那场轰动全院的医疗事故后,就成了无人敢踏足的禁地。墙皮剥落的走廊里,白天都透着一股刺骨的寒意,到了深夜,更是时常传出若有若无的输液管滴答声,夹杂着模糊的啜泣,成为医院里最惊悚的传说。
苏晴是刚入职的新人护士,分配到急诊科的第一天,护士长就反复叮嘱:“夜班巡逻只到二楼,无论监控室说什么,都别去三楼。”可她没当回事,只当是老员工用来吓唬新人的套路。直到入职第三晚,监控室突然打来电话,语气急促:“苏护士,旧住院部三楼东侧走廊,有灯光在闪,麻烦你去查看一下。”
挂了电话,苏晴心里咯噔一下。墙上的时钟指向十一点五十分,距离午夜只剩十分钟。她握紧手中的电筒,硬着头皮走进了旧住院部的楼梯间。楼梯扶手积满灰尘,每走一步都发出“吱呀”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走到三楼楼梯口,一股浓郁的消毒水混合着霉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
走廊里一片漆黑,只有尽头的一间病房透出微弱的灯光,忽明忽暗,像鬼火一样闪烁。苏晴打开电筒,光束在墙壁上扫过,露出一张张泛黄的宣传画,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她顺着走廊往前走,脚下的瓷砖发出“咯吱”的声响,伴随着一阵微弱的“滴答”声,像是输液管里的药液在滴落。
“有人吗?”苏晴壮着胆子喊了一声,声音在走廊里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那“滴答”声越来越清晰,仿佛就在她的耳边。她走到那间亮着灯的病房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苏晴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房门。眼前的景象让她瞬间僵在原地:病房里的陈设和她在老照片里看到的急诊科病房一模一样,一张病床靠墙摆放,床头挂着一个生锈的输液架,上面连接着一根黑色的输液管,药液正顺着管子往下滴,落在地上的搪瓷盆里,发出“滴答”的声响。
而病床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护士服的女人。她背对着门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上,身形单薄得像一张纸。苏晴的心跳瞬间加速,她颤抖着问:“请问你是……”
女人缓缓转过身,苏晴看清了她的脸——脸色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底是深黑色的淤青,像是很久没有休息过。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凝固的血迹,护士服的胸前渗出一大片暗红色的污渍,像是永远无法擦拭干净的血渍。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苏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里的电筒差点掉在地上。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用空洞的眼神盯着她,嘴角的血迹似乎又深了一些。突然,她动了,脚步轻盈得没有一丝声响,只有输液管的“滴答”声在空气中回荡。苏晴吓得连连后退,转身就往走廊外跑。她不敢回头,只觉得那道冰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像附骨之疽。
跑出旧住院部,苏晴瘫坐在一楼的大厅里,大口喘着气。值班保安看到她这副模样,惊讶地问:“小姑娘,你怎么了?是不是去三楼了?”
苏晴点了点头,惊魂未定地说:“里面……里面有个护士,她的样子好吓人。”
保安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你看到的,是不是穿着旧款护士服,胸前有血渍的女人?”
苏晴用力点头,保安叹了口气,说出了一个埋藏多年的秘密:“那是林晚护士,五年前死在三楼的值班室里。”
原来,林晚曾是急诊科的骨干护士,五年前的一个深夜,她负责抢救一位危重患者。可就在输液过程中,患者突然出现过敏反应,最终抢救无效死亡。事后调查,发现是药品被人恶意调换,而所有证据都指向了林晚。尽管她极力辩解,但医院为了平息舆论,还是将她定性为医疗事故责任人。不堪重负的林晚,在值班室里割腕自杀,死前身着全套护士服,手里紧攥着那瓶被调换的药瓶。
“从那以后,三楼就经常出现怪事,有人说看到过林护士的影子,还有人听到过输液管的声音。”保安的声音低沉,“大家都说,她是含冤而死,怨气不散,一直留在那里。”
苏晴的心里五味杂陈,既害怕又同情。她回到宿舍,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脑海里全是林晚那张惨白的脸。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林晚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接下来的几天,苏晴总能在深夜听到奇怪的声音。有时是医院广播突然响起,播放的全是五年前那个患者的抢救细节,甚至能准确说出她当天的工作失误;有时是她的储物柜里出现带血的纱布,上面绣着“林晚”两个字。更诡异的是,她发现自己的护士服上,总会莫名出现几滴暗红色的污渍,无论怎么洗都洗不掉。
苏晴意识到,林晚的怨灵可能不是想伤害她,而是在向她传递信息。于是,她决定调查五年前的那起医疗事故。她利用休息时间,来到医院的档案室,翻阅了当年的病例和调查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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