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樵的越野车陷在盘山公路的泥洼里时,雨已经下了三个小时。作为一名户外探险博主,他此行的目的地是传说中“藏棺于林”的朱家坳——那里不仅有罕见的古柏群,更流传着“朱姓后人入林必遭缠”的诡异说法。而他,恰好是朱姓,这让这场探险多了几分宿命般的吸引力。
手机信号早在进山时就彻底消失,雨幕模糊了视线,四周只有密集的雨声和树枝被风吹动的“哗哗”声,像是有无数东西在暗处窥伺。朱樵咬咬牙,背起装满设备的登山包,决定弃车步行。按照出发前查的资料,朱家坳就在前方五公里的密林深处。
雨越下越大,脚下的泥土变得湿滑黏稠,每走一步都要费极大的力气。密林里阴暗潮湿,高大的古柏遮天蔽日,树干上布满了苔藓,有些地方还缠绕着粗壮的藤蔓,藤蔓的颜色是深褐色的,像是凝固的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腐叶味,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腥甜,让人莫名心慌。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朱樵突然发现前方的树木变得稀疏起来,一片开阔的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上没有杂草,只有一层厚厚的黑色腐殖土,中央矗立着一棵需要四五人合抱的古柏,树干粗壮,枝叶繁茂,奇怪的是,它的树干上竟缠绕着无数白色的茧,大小不一,大的如棺椁,小的如拳头,密密麻麻,看得人头皮发麻。
那些茧的表面光滑,泛着诡异的光泽,像是某种生物吐丝结成的。朱樵心中一动,掏出相机想拍下这奇特的景象,却发现相机突然失灵,屏幕漆黑一片,无论怎么按都毫无反应。他不死心,拿出手机,结果同样如此,像是被这片林子吸走了所有电量。
“邪门。”朱樵喃喃自语,强压下心中的不安,一步步走向那棵古柏。离得越近,那股腥甜的气味就越浓烈,他甚至能听到茧里传来轻微的“蠕动”声,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挣扎。
其中一个最大的茧,紧贴着古柏的树干,形状酷似一口横放的棺材,朱樵暂且称它为“茧棺”。茧棺的表面有一道细微的裂缝,他凑近一看,裂缝里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是血,顺着茧的表面缓缓流淌,滴落在腐殖土上,瞬间被泥土吸收。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沙沙”声从身后传来。朱樵猛地回头,只见空地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老妇人,她的头发花白,脸上布满了皱纹,双眼浑浊,手里拿着一把镰刀,镰刀上沾着新鲜的血迹和几片破碎的白色茧丝。
“你是谁?”朱樵警惕地问道,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老妇人没有回答,只是直勾勾地盯着他,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笑容:“朱家的后人,终于来了。”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像是很久没有说过话。
“你认识我?”朱樵心中一惊,他从未告诉过任何人自己的姓氏,也从未来过这里。
“当然认识。”老妇人缓缓走近,镰刀在她手中轻轻晃动,“这棵古柏,是朱家的‘镇族树’,而那些茧,是朱家的‘还债棺’。当年你先祖为了霸占这片山林,杀了守护林子的巫女,巫女临死前下了诅咒,让朱家后人世世代代都要被茧缠绕,化作树的养分,偿还血债。”
朱樵的后背瞬间冒出冷汗,他想起小时候爷爷曾说过,朱家祖上是靠“抢山”发家的,具体过程却绝口不提。原来,所谓的发家,竟是用血腥和杀戮换来的。
“那些茧里……都是朱家的人?”朱樵看着那些蠕动的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是。”老妇人点点头,眼神里带着一丝悲悯,“每一代朱家后人,到了三十岁,都会被吸引到这里,被树蚕吐丝成茧,慢慢折磨至死,最后化作养分,滋养这棵古柏。我是守林人,看着朱家一代代人,就这样没了。”
话音刚落,朱樵突然感觉身上一阵瘙痒,他低头一看,只见无数细小的白色虫子从腐殖土里钻出来,顺着他的裤腿往上爬。那些虫子长得像蚕,却比蚕小得多,身体透明,能看到里面暗红色的内脏,它们爬过的地方,皮肤立刻泛起红肿,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疼痛。
“不好!”朱樵惊呼一声,伸手去拍那些虫子,可虫子越来越多,像是无穷无尽,瞬间爬满了他的全身。他感觉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身体变得沉重,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了。
他抬头看向那棵古柏,只见树干上的茧棺突然剧烈地蠕动起来,裂缝越来越大,里面竟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手指弯曲,像是在召唤他。紧接着,其他的小茧也纷纷破裂,露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他们的眼睛圆睁,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地呐喊,脸上布满了痛苦和绝望。
“不!我不要变成这样!”朱樵嘶吼着,拼命挣扎,可身体却越来越不听使唤。那些树蚕已经开始吐丝,白色的丝线缠绕着他的四肢,越来越紧,像是要把他勒断。
老妇人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眼神复杂:“这是朱家的宿命,逃不掉的。当年你先祖杀了巫女,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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