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过后,象征希望与新生的晨曦刺破了瓦兰提斯上空尚未散尽的阴霾,甚至空气中仍旧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即便是海风的咸腥也难以掩盖。
瓦兰提斯西城区一处巷子里边,老陶匠卡索佝偻着脊背,在自家铺子那扇被暴力砸开、如今只剩扭曲木框的门洞前,徒劳地扒拉着焦黑的碎瓦片。他那双布满老茧、曾捏出无数精美器皿的手此刻颤抖着,从灰烬中捻起一片印着自家标记“卡索与火焰”的陶壶碎片——那是他儿子生前最得意的作品,如今和希望一样,碎得不成样子。
因为昨夜的动乱,他家铺子被洗劫一空,多年的心血、赖以为生的工具还有儿子留下的遗作,一夜之间尽数化为乌有。他蜷缩在角落,听着外面女人凄厉的哭喊和刀剑砍入骨肉的闷响,以为自己熬不过那个地狱般的夜晚。
就在他以为自己难逃一死的时候,一声穿透云霄的龙吟撕裂了所有黑暗,紧接着蓝白色龙焰划破天际的炫目光芒,还有随之而来足以毁灭一切却让人格外心安的寒冷。
那是龙王帝蒙斯·贝勒里斯的蓝龙,那头被瓦兰提斯称之为天空与海洋之神的蓝色巨兽,如同自深渊降临的审判者,裹挟着凛冬的风暴扑向了聚集了猖獗暴徒的据点。
龙焰所至,并非只有毁灭——卡索亲眼看见,几个趁乱冲向他邻居家的暴徒,被一队突然出现的、身着黑色皮甲、胸甲上蚀刻着狰狞龙首徽记的士兵拦住。那些士兵沉默得像石头,动作却快如鬼魅,冰冷的刀锋瞬间割开了暴徒的喉咙,没有一句废话,只有喷溅的鲜血和倒地的闷响。他们甚至没有多看惊魂未定的鱼贩子一眼,只是警惕地环顾四周,像一道铁闸,死死钉在了那摇摇欲坠的家门前。
“那是龙王的铁血卫队!”鱼贩子事后哆嗦着告诉卡索,眼里还残留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那黑色身影的敬畏。
此刻,卡索站在废墟前,看着不远处被“龙血的铁血卫队”保护下来、虽然受损但主体尚存的邻居家,再低头看看自己这片彻底化为焦土的铺子,一种复杂的情绪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的心脏。
是悲伤,是愤怒,但更强烈的是一种安稳活下去的渴望,他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抓住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他听到周围幸存的街坊在低声交谈,声音里不再是纯粹的恐惧,而掺杂了别的东西:
“那群天杀的!比三女儿同盟的海盗还狠,连我给孩子留的最后一块面包都抢走了!”
“要不是龙王大人的铁血卫队来得快,老约克一家就全完了……”
“听说黑墙里头那些老爷们,昨晚都像缩头乌龟一样!他们的虎袍军呢?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只有巨龙……只有龙王大人的铁血卫队敢在那个时候出来……”
“是啊,至少……龙王大人还在意我们的死活,还在维护瓦兰提斯的秩序。”一个抱着婴儿的妇人喃喃道,眼神空洞地望着港口方向残留的黑烟。
“混乱……混乱才是最可怕的。我们需要……需要安稳的环境,我们只想要安稳地活下去。”
卡索用力攥紧了手中的陶片,锋利的边缘刺痛了他的掌心。他浑浊的眼中,那点微弱的光渐渐汇聚起来,投向城市中心的方向--现在他明白了,只有龙王帝蒙斯·贝勒里斯才能带给他们安稳的生活环境。
另外一边,瓦兰提斯最出名的建筑--长桥,汹涌如墨色海浪的人潮,从一条条残破的街巷中涌出,填满了长桥外侧那处广场的每一寸石板。
清晨的空气并不闷热,可是人潮涌动之下,混杂着汗臭、未散的血腥的空气让人感觉极度压抑。但是当那头体型庞大的蓝色身影自天际盘旋而下,巨大的膜翼遮蔽了金色的骄阳,将一片冰冷的阴影投在人头攒动的广场之上时,所有的嘈杂都被瞬间冻结。
米亚稳稳地落在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旁,沉重的身躯让地面都微微震颤。它收拢起如同巨大蓝色旗帜般的双翼,覆盖着细密鳞片的头颅高昂着,冰冷的琥珀色竖瞳扫视着下方蝼蚁般的人群,喉咙深处发出低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呼噜声。
每一次呼吸,都带起一小片肉眼可见的炙热空气。它是力量的图腾,是恐惧的源泉,更是此刻帝蒙斯·贝勒里斯凌驾于一切旧秩序之上的、无可辩驳的象征。
帝蒙斯依旧是那身简洁而坚固的黑色瓦雷利亚钢鱼鳞战甲,身后是代表贝勒里斯家族的紫色披风,如同他身后巨龙的延伸。他没有立刻走向高台中央那把象征最高权力的、从执政官殿堂搬来的象牙座椅,而是缓步走到米亚巨大的头颅旁,伸出一只手触摸它鼻梁上冰冷的鳞片。
这个动作自然而亲密,带着一种近乎血脉相连的默契。米亚发出一声温顺的低鸣,巨大的头颅微微垂下,蹭了蹭主人的臂甲。这无声的交流,比任何言语都更具冲击力——龙王才是真正能够驾驭巨龙的非凡生命,并不像是那些被权力宝座束缚的执政官。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瓦雷利亚:从皇帝到神明请大家收藏:(m.2yq.org)瓦雷利亚:从皇帝到神明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