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旭的呼吸停滞在胸腔。
他看见戒指消失在黑暗中的弧线,像看见自己精心构建的世界正在崩塌。
他发现自己竟在发抖,膝盖软得快要跪下来。
“作数…”
当然作数。
他重复着,声音虚浮得像溺水者的求救。
指甲早已掐进掌心,可比起此刻心里的惊涛骇浪,这点痛简直微不足道。
行,作数就行!
她歪着头,泪痣在月光下红得妖异:
“不过呢,我现在可没耐心玩恋爱游戏。
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她指甲地敲在李师兄心口:
机会只有一次。
她眼底翻涌着黑沉沉的旋涡,一字一顿地问:
敢、娶、吗?
李旭的喉结剧烈滚动,冷汗瞬间浸湿了衬衫后背。
他嘴唇哆嗦着,像离水的鱼般艰难喘息:
我......还没准备…...”
最后那个字,终究卡死在喉咙里。
丁浅突然笑出声来,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
师兄啊,你这副被吓坏的样子。
她声音陡然转冷,指尖狠狠掐住他下巴:
可真让人,想欺负得更狠呢~
松开手时,几道鲜红的指痕在他惨白的皮肤上妖艳绽放。
她用方才掐过他的手指,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不敢的话,就滚远点哦。
对...不起...
丁浅忽然眨了眨眼,周身那股浓稠的危险气息竟如潮水般瞬间退去。
师兄怎么这个表情呀?
她噗嗤笑出声,语气轻快得仿佛换了个人:
刚才都是开玩笑的啦,吓到你了吧?
李师兄彻底呆滞在原地。
眼前的女孩又变回了那个温婉认真的丁组长,眉眼柔和,语气体贴。
仿佛方才那个扔戒指、掐下巴的疯批美人,只是他精神失常产生的幻觉。
丁浅整理好被夜风吹乱的头发,眼神忽然变得格外清明。
师兄,我们真的不合适。
没等对方开口,她就竖起食指抵在唇边:
你喜欢的,不过是实验室里那个精心伪装的假象,从来都不是真实的我。
所以,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对不起……
浅浅。
他比谁都清楚。
就在刚才那致命的犹豫里,有些东西已经永远碎裂了。
就像那枚被她决绝地扔进黑暗的戒指,再也寻不回来。
走吧。该回去找老师了。
两人结束了谈话,丁浅随手将手机丢进挎包。
她突然侧头,目光不经意地扫过花园。
她的视线,隔着朦胧的夜色与十数米的距离。
不偏不倚,撞进了他深不见底的眼眸中。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移开了。
目光平静的没有丝毫的波澜。
凌寒甚至都无法确定。
她究竟有没有真的看见自己。
他看着她从容起身,伸手整理着身上的黑色礼服裙。
侧影在月光下显得疏离又冷艳。
然后没有片刻迟疑,与那位师兄并肩朝灯火通明的宴会厅走去。
自始至终,没有回头。
凌寒死死攥着沙发扶手,向来从容不迫的凌氏总裁,此刻连指节都因过度用力而泛出青白。
他说不清此刻涌上心头的,究竟是庆幸,还是更深的失落。
就像他分不清此刻喉间灼烧的苦涩,究竟是源于杯中的烈酒。
还是那些早已腐烂在心底、如今开始疯狂反噬的旧日时光。
…….
丁浅跨进宴会厅的瞬间,喉间火烧般的刺痛让她微微的皱了皱眉。
今晚说了太多话,抽了太多烟,声带像是被粗糙的砂纸反复打磨过。
与李师兄分开后,她径直走向角落的吧台。
威士忌。
谢谢。
第一杯酒灌下去时,酒精灼烧着食道,却奇妙地麻痹了喉咙的疼痛。
当她刚端起第二杯酒时,陈默突然在她身侧的高脚凳上坐下。
“好久不见。”
陈默举起酒杯碰了碰她的杯。
“好久不见。”
陈默说:他也来了。
她指尖的酒杯突然倾斜,一滴酒液溅落在她中指指根。
那里还留着道浅浅的、却无比清晰的戒痕。
她仰头喝下酒,淡淡的说:
看见了。
那个熟悉到刻入她灵魂的身影,只需一眼,便可认出。
陈默的眉头越拧越紧。
她仰头灌酒的姿势太过利落,周身萦绕的烟草味浓得几乎凝成实质。
他忍不住开口:
最近……过得怎么样?
老样子。
丁浅懒散地晃着酒杯,她突然扣住杯口,斜睨向他:
倒是你,这好像是医药行业的晚宴?
小祖宗……陈默低笑出声,金丝眼镜后的桃花眼弯弯:
我们陈氏旗下的医药板块,规模也不算小呢。要不要考虑合作?
丁浅举杯示意:我的荣幸。
你家清溪呢?
没来。她最讨厌这种场合。不过要是知道你在,肯定坐火箭也要赶来。
他顿了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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