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起脸,脸上泪痕还没干,嘴角却扬起那个凌寒再熟悉不过的弧度——带着铁锈味的、倔强的笑。
想啊。她嗓子哑得不成样子,手腕上的伤口因动作又渗出细小的血珠,可是我现在有点动不了。
她试着抬臂的瞬间,后背鞭伤火辣辣地疼,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身子。
凌寒眸色骤暗。
能坐稳吗?他低声问,手臂仍虚环在她身后,随时准备接住她。
她点了点头,他松开了手臂,忽然单手解开衬衫袖扣,慢条斯理地卷起袖管,说:我帮你。
他转身走向被阿强按在地上的王麻子,每一步都像踩在冰面上,冷静得可怕。
王麻子满脸是血,正想求饶,却被凌寒一把揪住衣领提了起来。
这一拳,凌寒的指节狠狠砸在王麻子鼻梁上,是替她还的。
骨骼碎裂的声音伴随着惨叫。凌寒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反手又是一记勾拳。
这一拳,是你碰她的代价。
王麻子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凌寒单膝压住他胸口,从腰间抽出把瑞士军刀。
刀锋泛着冷光,映出王麻子惊恐扭曲的脸。
凌少!凌少饶命!是她爹把她绑来的,我可是付了钱的......
凌寒面无表情地将刀尖抵在他喉结上:知道吗?我现在最想做的——
刀锋缓缓下移,划开衣领,是把你的手指一根根剁下来。
凌寒。丁浅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他猛地顿住,回头看见她扶着墙摇摇晃晃地想站起来,盖着的衣衫滑落,苍白的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别脏了手。
他转身走回她身边,说:“坐下,别乱动。”
凌寒弯腰拾起那件染血的外套,他目光落在丁浅伤痕累累的后背上——那些交错的血痕根本碰不得。
抬手。他嗓音沙哑,将外套从前边轻轻裹住她。
丁浅乖乖伸出胳膊,却在布料擦过锁骨咬痕时了一声。
凌寒的手立刻顿住,转而将外套虚虚搭在她肩上。
疼就说。他指尖擦过她腕间凝结的血痂。
远处传来警笛的嗡鸣,丁浅微微一颤,凌寒立刻察觉,掌心稳稳地托住她的后脑,将她护得进怀里。
别怕。他低声说,我在。
凌叔领着警察走来时,看见的是这样的景象——
向来矜贵的少爷满身是血,却将伤痕累累的女孩护得严严实实。
看见警察后,王麻子面如死灰。
丁浅攥紧了凌寒的衣角,把脸埋在他胸前。
这一次,他没有让她听见那些不堪的话语,他一边陈述案情,一边用手轻轻捂住了她的耳朵。
最后,他对警察说的每个字都掷地有声:
我们要控告他故意伤害,绑架,虐待未成年人,还有强奸未遂。
案情明朗得近乎残忍。
警察简单问询后,一声将手铐锁死在王麻子手腕上,将他带走。
后背伤得这么重,得赶紧处理。警官合上记录本,目光扫过丁浅被血黏住的衣服,记得验伤,伤情鉴定能让他多蹲几年。
凌寒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丁浅额发被冷汗浸透,却在他臂弯里仰起脸。
去吗?他问,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她腕间紫红的勒痕。
丁浅声音很轻却坚定。
下一秒,凌寒忽然弯腰将她打横抱起。丁浅惊得下意识抓住他的衣领,却听见头顶传来一声低笑:抱紧了。
丁浅抿了抿唇,终于慢慢松开攥着他衣领的手,转而环住他的脖颈,把脸埋在他肩窝:......好。
凌寒抱得很稳,每一步都踏得坚实。
他把丁浅放进后座,也坐了进去,弯腰时在她耳边说:别怕,我陪着你。
警车在崎岖的乡间土路上颠簸前行,丁浅只能侧身而坐,背部悬空不敢触碰任何东西。
每一次车轮碾过石子,她都不得不绷紧身体,伤口火辣辣地疼。
一个剧烈的颠簸,她猝不及防向前栽去,疼得倒抽一口冷气。
小伙子,副驾驶的警察回过头,眉头紧皱,照看好你女朋友啊。
丁浅张口就要解释,凌寒却已经低声应道:不好意思,是我的疏忽。
她愕然抬头,正对上他含笑的眼眸。
下一秒,他牵起她的双手环住自己的腰,将她双腿轻轻抬起,跨放在自己膝上。
抓紧了,他左手扣住她的后脑,让她靠在自己肩头,右手稳稳扶住她的腿弯,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畔,女朋友。
这个姿势让丁浅整个人都陷在他怀里,背部悬空不受压力,疼痛顿时减轻了大半。
她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喉结,突然笑了。
那就有劳了,她放松身体,额头抵在他颈窝,男朋友。
警车穿过一片梧桐林,斑驳的光影在他们身上流转。
丁浅能听见凌寒平稳的心跳,混合着窗外渐远的警笛。
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她散落的发丝,像是安抚,又像是某种无言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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