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像只不安分的小猫在调整姿势,他条件反射地紧了紧手臂,将人往怀里带得更牢。
“扑通”一声,一个温热的身子重重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闷哼一声,胸腔传来的力道让他缓缓睁开眼睛,正盛的太阳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刺得他下意识眯了眯眼——居然已经是中午了。
他迟钝地眨了眨眼,视线落在趴在怀里的人身上。
她正单手撑着他的胸膛,另一只手还被他牢牢圈在怀里。
发丝有些凌乱,几缕贴在颊边,那双清亮的眼睛此刻一瞬不瞬地望着他,眼底带着刚睡醒的迷蒙,还藏着一丝被禁锢住的无奈与慌乱,连带着鼻尖都微微泛红。
本来她想趁他没醒,悄悄起床走人。
可她没料到,这样细微的动静都能惊醒向来警觉的他。
结果被他猝不及防地一带,她条件反射地伸手撑在他胸前,甚至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趴了上去,反而把他撞醒了。
四目相对的瞬间,某种难以名状的微妙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
“吵醒你了?”她低声问。
“没有。”他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刚睡醒的沙哑里裹着几分慵懒,可圈着她的手臂却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收得更紧了些。
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她肩颈上,那里渗着血丝的咬痕格外刺眼——那是他昨晚失控最直白的铁证。
再往下,撑在他胸膛上的手臂上还留着几道青紫的指痕,刺得他眼睛生疼。
那些滚烫又混乱的记忆瞬间涌入脑海:
药物在血管里燃烧的灼热感、与她肌肤相贴时的温软触感、抵在落地窗前她带着哭腔唤出的“凌寒”,以及最后彻底失去理智的掠夺……
每一个片段都像针,扎得他心口发紧。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得像蒙了层砂,带着浓重的愧疚,手臂下意识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力道却轻得怕弄疼她,“昨晚……”
丁浅打断他,声音同样哑得厉害:“你情我愿的事,道什么歉?”
两人的语气都算平静,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而凌寒收紧的手臂却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他曾在脑海中演练过千百遍——等他们把那些藏在心底的情愫说开,等她说出那句我愿意,等那双眼睛里盛满毫无保留的信任时,他会给她最温柔的拥抱,最珍重的承诺。
可命运偏偏开了最恶劣的玩笑。
而此刻丁浅的内心,也远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
她的指尖在他胸前的肌肤上微微蜷缩——那句“你情我愿”说得干脆利落,可心里却像被什么东西堵着,又酸又涩。
他昨晚是失控的,被药物推着往前冲,像一头被点燃的困兽,可她却是清醒的。
发生的一切她都清晰地感知着——从他眼底清明碎裂的瞬间,到他滚烫的呼吸落在颈间,再到最后那些交织着疼痛与战栗的触感。
甚至一开始,是她看着他被药物折磨得浑身发颤,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主动环住他颤抖的身体,想给他一点支撑。
而且在那些混乱里,她心里除了不安,还有一丝隐秘的、被他紧紧攥住的踏实。
如今,日光之下,理智回笼,这些话她打死都说不出口,甚至心里升起隐隐的慌乱。
她开始恐慌于这份亲密背后可能带来的改变。
她只盼着这场荒诞的对峙能快点结束,未知的恐慌快要让她喘不过气。
她好想逃,逃到一个不用面对这一切的角落,假装昨夜的炽热与纠缠不过是一场醒后即忘的梦,假装他们还能回到从前那种不远不近的平衡里。
本来打算趁他未醒时悄悄离开,可她不过轻轻动了一下,他就立刻惊醒,像早就设好的防线,将她困在这尴尬的境地里,让她无处可逃。
丁浅深吸一口气,想撑起身来拉开距离,声音轻轻的:“我先离开一下。”
凌寒的手臂却收得更紧了些,没有半分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她往怀里带了带。
“浅浅,”他低低地唤她,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先别急着走。我们必须要聊聊。”
丁浅再次打断:少爷!别说了。我现在不想听你说任何话。
她打断他,她不想听到任何可能将两人推远的话,更怕一旦说开,就只能走向陌路。
“为什么?”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眼底翻涌着她读不懂的情绪。
“不为什么。你能不能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如果可以,她真想做一只鸵鸟,把头埋进沙里,隔绝掉所有可能刺痛她的答案。
像以前一样相处多好,他还是那个会在她闯祸后默默收拾烂摊子的凌寒,她还是那个能在他面前没心没肺、肆意耍赖的丁浅。
凌寒的话被堵在喉咙里,看着她紧绷的侧脸。
他知道,她在逃避。
可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逃避?
莫非,经过昨夜,她是真的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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