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丁浅走到校门口时,见阿强已站在车边等候,他不动声色地紧了紧牵着她的手,故意往阿强面前晃了晃。
阿强果然没让他“失望”,目光第一时间就黏在了两人交握的手上,原本带笑的脸瞬间笑成了朵花,眼里的欣慰藏都藏不住。
“强哥。”丁浅被他看得耳尖发烫,手指下意识往凌寒身后缩了缩。
“哎,妹啊。”阿强笑着应道,连说了两声“真好”,语气里满是“总算等到这天”的感慨。
凌寒看着阿强那副真心实意的模样,心里的甜又漾开几分,忽然起了逗弄的心思。
“哥。”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不低,清晰地落进两人耳里。
阿强脸上的笑“咔”地一下僵住,嘴巴半张着,眼睛瞪得溜圆,满脸都是大写的“????”
丁浅也懵了,猛地扭头看凌寒,眼里写满“????”
凌寒却面不改色,甚至微微扬了扬眉,一本正经地解释:
“怎么?她是你妹,我不也得跟着喊哥?”
阿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摆手,慌得连话都有点磕巴:
“少爷,别别别,可别这么叫,真吓到我了。”
凌寒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没再继续逗他,只是牵着丁浅往车里走,淡淡道:
“逗你的,开车吧。”
阿强这才松了口气,抚了抚胸口,看着两人相携坐进后座的背影,嘴角忍不住又翘了起来。
自家少爷啊,总算有了点少年人的鲜活气,居然还会开玩笑了。
这变化,挺好。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轻快得像被阳光晒暖的风。
凌寒总会提前回到公寓,有时系着围裙在厨房煮好简单的两菜一汤,有时算好时间点好她爱吃的外卖,安安静静地等她回来。
门一打开,两人先拥抱着亲一亲,带着点一日未见的黏糊劲儿,再一起坐下吃饭,说说各自白天的事。
丁浅像只停不下来的快活小麻雀,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没个够,或是拉着他研究新出的游戏。
自从上次被他撞见看狗血剧后,她好像就没再碰过那些剧了。
凌寒怕她心里的小情绪没处发泄,特意把家里的电视游戏机搬了过来。
空闲时两人就窝在沙发上打游戏,她输了会气鼓鼓地抢他的手柄,赢了就得意地凑过来要奖励,闹够了就靠在他肩上歇口气,空气里都是松快的甜。
可这份轻快之下,凌寒心里总压着块沉甸甸的石头。
那些被药性搅乱的记忆碎片,正随着清醒的时间一点点拼凑完整。
有时是瞥见茶几边角,会突然想起她被按在上面时绷紧的后颈,想起她抵在边缘时因用力而泛白的指节。
有时是触到她的手腕,会猛地记起那日她挣扎时泛红的痕迹,想起她发丝凌乱贴在脸颊、原本亮晶晶的眼睛蒙上水雾却死死咬着唇不哭出声的模样;
甚至听到她轻笑,都会恍惚闪过她当时隐忍的呜咽。
深夜的梦更是重灾区。
他总在挣扎中惊醒,胸口还残留着她倒在怀里的触感。
她的脊背从紧绷到骤然松弛,脸色白得像褪了色的纸,只有额角的冷汗蹭在他颈间的样子。
每一个碎片都像根细针,密密麻麻扎得他心口发疼。
他看着丁浅没心没肺的样子——吃饭时会把喜欢的排骨夹给他,看电影时会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肩上睡着,连他随口说的一句话都记得清清楚楚——那份内疚就像潮水般疯涨。
她越是坦荡,越是依赖,他就越觉得自己混蛋。
他比谁都清楚,这不会是结束。
或许下次路过那家公寓楼下的路灯,或许偶然瞥见相似款式的茶几,甚至只是她无意中皱一下眉,都会有新的画面钻出来,像钝刀子割肉般反复折磨他。
可他只能受着。
这是他失控的代价,是他必须扛起来的债。
他始终小心翼翼,没在她面前流露出半分异样,可她还是察觉到了。
他忘了,她是丁浅。
看似大大咧咧,心里却细得像筛子。
就像当年,他独自在后山站着,她能一眼看穿他的企图,还给了他一颗糖。
如今也是。
他走神时微蹙的眉峰,还有偶尔落在她身上、带着复杂情绪的目光……这些细微的痕迹,都被她悄悄收进了眼里。
只是她没戳破,依旧每天笑得眉眼弯弯,该闹闹,该黏人黏人。
他也忘了,她安慰人的方式,也带着股独属于丁浅的、近乎不要命的狠劲。
就像当年在后山,她想也没想就抓起石头往蛇堆里扔……
很快,他又再次领教到了其中的厉害。
这天晚上凌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黑暗里,那些零碎的记忆碎片总在眼前晃,她泛红的眼角、绷紧的脊背、苍白的脸……
每一幕都像带刺的藤蔓,缠得他心口发闷。
就在他翻来覆去的时候,响起了敲门声。
他坐起身,几乎是立刻下了床,拉开门时,看见丁浅抱着枕头站在门口,头发有些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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