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浅是被阳光晃醒的,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像只树袋熊似的,胳膊还圈着凌寒的腰,整个人扒在他身上。
昨晚醉得糊涂,竟不知什么时候靠得这么近。
阳光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的清冷,侧脸的线条显得格外温顺。
丁浅看着他,心里像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撞了一下,昨晚翻涌的火气消了大半,只剩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宿醉的头痛还在隐隐作祟,脑子有点发昏,可醉酒后的片段记忆却断断续续涌上来。
警局里她说 “孤儿” 的倔强、在街上跟他吵得面红耳赤的尖锐、还有最后被他抱在怀里时,没忍住泄露出的委屈。
她下意识想往后退,却不小心动了动手指。
指尖触到纱布的粗糙感,她才发现手背被细细缠着,手腕上的擦伤也涂了药膏,清清凉凉的,一点都不疼了。
连额角的淤青都好像被处理过,摸上去软软的,没有了昨晚的刺痛。
或许是她的动静太明显,凌寒很快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她醒着,眼神先是慌了一下,随即又沉下来,关切的问: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头有点痛。” 丁浅的声音带着宿醉后的沙哑,少了几分尖锐。
“你别动,我去给你泡蜂蜜水,解酒的。” 凌寒立刻从床上起来,话音刚落就快步走了出去。
丁浅伸手想拉他也拉不住,只能作罢,她坐起来靠在床头,揉着发胀的太阳穴。
没等多久,凌寒就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水回来了。
他走到床边,没让她伸手,直接把杯子递到她唇边,温柔的说:
“慢点喝,别呛着。”
丁浅就着他的手喝了半杯,才轻声说:
“谢谢。”
凌寒收回手,在床沿坐下,突然开口说:
“浅浅,昨天的事,是我错了。
我是第一次去爱一个人,不知道怎么才算对的方式,之前总想着把我认为好的给你,却忘了问你想不想要,可能…… 可能让你觉得被束缚了。”
他停顿了一下,眼神落在丁浅缠着纱布的手背上,语气多了几分恳求:
“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我想学着怎么好好对你,把那些不好的习惯都改掉。要是以后我做得不对,你也可以直接说,教教我,好不好?”
他说得认真,没有了平日里凌家少爷的矜贵,只剩下面对喜欢的人时的无措。
丁浅抬头看向他,眼眶微微泛红,声音轻轻的:
“我也是第一次学着去爱、去相处,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之前总跟你闹脾气,还说那么伤人的话。 少爷,对不起!”
听到她的话,凌寒心里一紧,没等她再说下去,突然伸手把她轻轻抱进怀里,动作很轻,怕碰疼她的伤:
“不用跟我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说 “出去了就别回来”,更不该让你在警局里只能说自己是 “孤儿”。 我会改的,你别对我失望,好不好?”
他抱着她,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一字一句说得认真:
“以后你想做什么就去做,我会支持你,也会学着相信你能保护好自己。要是真遇到危险,我们一起面对,好不好?”
丁浅靠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声音带着点软糯:“嗯。”
他们都以为这是和解的开始,却没意识到,有些伤害不是 “对不起” 和 “我原谅你” 就能彻底消弭的。
那些没说出口的在意和不安,这些情绪像细小的石子,被 “说开” 的潮水暂时盖住,却没真正沉底,还在心底留着浅浅的印子,等着被更久的温柔慢慢熨平。
那天,在人满为患的食堂里,何明轩端着饭盘,突然指着斜前方的角落,撞了撞凌寒的胳膊:
“寒哥,你看那个背影,像不像浅浅姐啊?”
凌寒顺着他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背影,穿着简单的白T恤,扎着马尾,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丁浅。
他心里莫名一沉,嘴上却淡淡道:“不像。”
说着端起餐盘,在就近的空位坐下,目光却不受控制地往那个角落飘。
自从那次激烈的争吵后,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具体是哪里,又说不清楚。
他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还是会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打游戏,他把她圈在怀里,吻她肩膀的疤痕时,她还是会说“别闹”。
晚上也依旧抵死缠绵,事后她也还是会累得趴在他怀里睡,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胸口。
明明一切都和从前一样,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看清那“不一样”藏在哪里。
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跟他吵过架了,也没有去训练了。
以前就算是拌嘴,她眼里也带着光,有委屈,有气性,有不肯服软的倔强。
可现在,她总是安安静静的,他说什么就是什么,连一点点争执的火花都没有了。
就像此刻,她就坐在食堂的角落里,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请大家收藏:(m.2yq.org)凌总,你的小祖宗回不来了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