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城来回折腾了大半天,直到傍晚,载着新家具的货车才停在公寓楼下。
阿强帮着工人把东西搬上楼,凌寒则站在门口,侧身让丁浅靠在自己身上,两人一起看着工人往里搬家具。
深棕色的真皮沙发比旧款大了一圈,扶手宽而厚实,皮质在灯光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正是丁浅在展厅一眼看中的款式。
她说“皮沙发耐脏好打理,以后朋友来也显宽敞”,当时眼底就藏不住的喜欢。
丁浅的手挽着凌寒的手臂,目光紧紧盯着工人在铺米白色毛绒地毯,显然是按捺不住期待。
柔软的绒毛铺展开,整个客厅都多了几分暖意。
工人开始摆沙发时,阿强站在旁边搭手,时不时弯腰调整位置。
丁浅忍不住往前凑了两步,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地毯。
阿强见状笑着往旁边让了让:
“妹,这地毯厚度够,你踩踩试试,肯定暖和。”
丁浅光着脚踩了踩地毯,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眼睛更亮了,转头看向凌寒,语气里满是雀跃:
“真的好软!特别舒服!”
凌寒走过去,也蹲下来摸了摸地毯,又看向旁边刚摆好的原木色茶几,边角做了圆润处理,比旧茶几宽了不少。
他抬头时,正好对上丁浅的目光,她眼里的笑意比灯光还暖。
“凌少,家具都摆好了,您看看还需要调整不?”工人收拾好工具,站在门口问。
凌寒还没开口,丁浅已经拉着他往沙发边走:“不用调了!咱们快试试沙发!”
她率先坐上去,真皮沙发软硬度刚好贴合身体,她又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少爷,快试试看,比以前的沙发舒服太多了!”
阿强看着两人挨在一起的样子,识趣地说:
“少爷,那我先回房间,有事儿再叫我。”
凌寒点头应下,目光却始终黏在丁浅身上。
她正兴奋地指着客厅各个角落,规划着“这里放两个抱枕,那里摆个小茶几放零食,以后周末就能在那打游戏”。
换了新家具的客厅,处处透着温馨,而凌寒却像是解开了什么封印一样,黏人得厉害。
起初,他们还维持着之前的习惯,各自待在房间里写作业。
可没过多久,丁浅就发现了不对劲。
凌寒总是隔三差五地出现在她房门口。
“浅浅,渴了吗?我给你倒杯水?刚晾好的,不烫嘴。”
“饿不饿?厨房还有切好的草莓,你早上说想吃的。”
“写了这么久,累了吧?要不要歇会儿?我陪你看会儿窗外也行。”
频繁被打断思路的丁浅刚想皱起眉头,抬头就撞进凌寒那双委屈巴巴的眼睛里。
他微微垂着肩,声音放得低低的,像怕惹她生气:“我想你了。”
一个平日里冷静自持、连眼神都带着疏离感的凌家公子,此刻像只被冷落的大狗,睁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跟你撒娇。
这谁能顶得住啊?
反正丁浅是顶不住的。
每次看到他这副模样,她都觉得自己像是犯了多大的错,连忙放下手里的笔,快步走到他身边,伸手环住他的腰,轻声细语地安抚:
“马上就写完这道题了,等会儿陪你好不好?”
这招简直万试万灵。
只要她一靠近,凌寒眼里的委屈就立刻散去,转而染上满满的笑意,顺势把她往怀里带,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满足地叹口气,哪还有半分刚才的可怜劲儿?
怀里温温软软的人在,连空气都好像甜了几分。
这样下去终究不是办法。
丁浅不像凌寒那样脑子转得快,课业又重,被他这么时不时打断,作业效率低得不行。
后来丁浅揉着太阳穴说:
“总不能一直这样耽误学习”。
凌寒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天,突然眼睛一亮:
“咱们在客厅弄张书桌,一起写。”
没过几天,一张两米长的实木书桌就被搬进了客厅,正好靠在落地玻璃窗前。
这个位置是凌寒特意选的,他计划的好好的。
自己坐左边,丁浅坐右边。
这样他的右手刚好能轻松牵住她的左手,而她写字用的右手又能自在活动,两不耽误,连光线都是最适合看书的角度。
书桌搬来那天,凌寒盯着桌面左看右看,最后满意地把自己的书堆在左边,又帮丁浅把课本摆到右边。
书桌刚摆好时,丁浅盯着自己房间里的两个医学教具犯了难。
骷髅架子上还夹着她写满知识点的小纸条,半解剖人体模型的内脏零件被她擦得干干净净。
一想到凌寒平日里矜贵讲究的样子,她总怕这些“冷冰冰”的东西会让他不舒服,便没敢往客厅搬。
凌寒把最后一本参考书码齐在新书桌一角,回头扫了眼门口——空的,丁浅没跟出来。
他折回房间时,一眼就看到她对着教具发呆的模样,走过去轻声问:“怎么啦?不喜欢新书桌?”
丁浅转过头,手指轻轻碰了碰骷髅架子的头骨,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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