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褪去,空气中弥漫着情欲与悲伤交织的浓烈气息。
黑暗中,两个声音在她脑海里激烈交锋:
“告诉他吧,把所有的计划和盘托出。”
“你们可以一起面对,就像从前那样。”
可下一秒,另一个冰冷的声音立即斩断这丝动摇:
“不行!你已经毁了他一次。这一次,你必须把他干干净净地捞出去,让他站在阳光下。”
“一起沉沦吧,至少不用再欺骗他。”
“不,他要永远平安地活着。”
她知道,每一个选择背后都是万丈深渊。
最终,她只是伸出手,为他拉好了滑落的丝被。
“要恨,就恨吧。 ”
长夜漫漫,窗外月色清冷。
两个伤痕累累的灵魂,在经历了极致的亲密后,中间却仿佛隔着一片无声的海。
不知过了多久,丁浅轻轻地掀开被子下床。
她赤着脚,走到门边地毯上拾起那枚银色的打火机。
然后轻轻地拉开了房门,侧身走了出去。
“咔哒。”
房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凌寒一直紧闭的双眼倏然睁开,眼底一片猩红与清明,哪里有一丝睡意?
他又如何睡得着?
他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钉在原地。
他既痛恨她的隐瞒,更痛恨自己的无力。
不知该如何打破这僵局,如何真正走进她紧闭的心里。
.......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默契地维持着一种心照不宣的平衡。
夜晚,他们依旧抵死缠绵。
他甚至变得更加疯狂。
很多次她都感觉他要弄死她。
白日,他们同进同出凌氏集团。
寸步不离。
剩下的两场商业宴会也顺利出席,再未横生枝节,一切看起来风平浪静。
凌寒对她的照顾依然无微不至,仿佛那夜的失控与对峙从未发生。
她蜷在办公室沙发时,他会自然而然地为她披上外套;
用餐时,他依然耐心地将她爱吃的菜夹到她碗里,低声哄着她多吃一点。
只是丁浅知道,那道裂痕还在。
她偶尔试探着撒娇,他依旧会纵容地弯起唇角,眼底却像是隔了一层薄雾,让她看不真切。
夜里他把她抱得再紧,可每个清晨醒来时,她身侧的位置总是空荡冰凉。
就在丁浅仍在苦苦思索,该如何才能修复这段关系时。
这日,在凌氏集团顶楼,警察再次毫无预兆地找上了门。
敲门声响起时,丁浅正窝在沙发里打游戏,脚上随意盖着凌寒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外套。
“进。”
来人是李警官和那位说八卦的年轻警员。
凌寒从文件里抬头,合上钢笔,起身走向沙发区,自然地坐在丁浅身边。
丁浅也关了游戏坐直了身子。
众人刚落座,李警官便开门见山:
“凌总,丁小姐,今日冒昧打扰,是因为我们收到一段关键视频,需要请丁小姐亲自辨认一下。”
他说着,从随身公文包里拿出一个平板电脑,指尖在屏幕上滑动几下,将平板推至丁浅面前。
丁浅拿起平板点开视频。
凌寒的手臂看似随意地搭在了浅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却形成一个充满占有欲和保护意味的半包围姿态,目光也沉沉地落在那平板屏幕上。
画面里,一只属于男人的手正在把玩一只银质打火机。
那只手骨节分明,食指有一道陈年刀疤。
旁人不知,可她知道,这是贺沉。
只见他拇指“咔哒”一声挑开打火机盖,拇指顺势在火轮上顺时针利落一划,橙红的火焰“噗”地窜起,映亮他指节的疤痕。
随即,画面中的手指做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动作——逆时针,精准地旋转火轮三圈。
“咔。”
一声极轻微的、不同于寻常打火机的机括声响起。
下一瞬,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竟从常规的加油口猛地弹出,针尖锐利,直指镜头!
视频在此戛然而止。
凌寒的瞳孔在看清那道机关的瞬间,骤然收缩成一点。
这就是她那晚想让他看的东西!
可他当时在气她的隐瞒,气她的不信任,他甚至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
该死的!
汹涌的悔恨如同毒藤瞬间缠紧了他的心脏,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两位警察紧紧盯着他们的反应,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谁知,丁浅连搭在膝盖上的指尖都没颤一下。
她神色自若地将平板递回给李警官,唇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
“设计得倒是有趣。”
李警官紧紧盯着丁浅波澜不惊的脸,像是要将她看穿。
几秒后,他意味不明地说:
“没想到啊!或许凶手,真的就嚣张到把凶器一直带在身上呢。”
丁浅闻言,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清脆又讽刺:
“真的啊?果然嚣张。”
“不过,警方既然现在认定这是凶器,那当初案发时,为什么没能查出来呢?是疏忽,还是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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