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恢复了安静。我看着道长,心里像是有只猫在抓。五十块钱!还有那“河伯娶亲”的怪事,听起来比黄皮子可邪乎多了。他会去吗?
道长把盐巴和火柴拿回屋,出来时,看见我还眼巴巴地望着他,嗤笑一声:“怎么?小子,心动了?想着五十块钱能买多少肉吃?”
我被说中心事,脸一红,低下头。
“钱是好东西,但也得有命花。”他语气淡了下来,“镇上的水,比山里浑。敢这么明目张胆折腾人的东西,道行浅不了。王家既然能出五十块悬赏,说明他们找过的人都没辙,甚至可能折了人手。”
他走到院子中间,看着山下镇子的方向,目光有些悠远:“河伯……哼,这年头,哪还有什么正经河伯。多半是些占了个水洼子就自以为是的孽障,或者,是更邪门的东西。”
他转过身,看着我:“记住,干我们这行,首要的不是本事多大,是眼睛要亮,要知道什么东西能碰,什么东西不能碰。有些钱,有命赚,没命花。”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这话,像是在告诫我,又像是在权衡。
“那……咱们不去吗?”我忍不住问。
“去?”他瞥了我一眼,“怎么去?就凭你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老子是有点压箱底的东西,但对付这种摸不清底细的,不够看。”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点自嘲:“况且,你师父我,在这方圆几十里,名头可不算好。‘清风观的邋遢道士’,人家请不请,还两说呢。”
那天剩下的时间,道长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没再教我认字,也没督促我练功,只是坐在门槛上,一口接一口地喝酒,望着远处的山峦,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则一边练着下午该练的功课,一边忍不住老去想镇上王掌柜家的事。五十块钱像一个巨大的诱惑,而那“河伯娶亲”的诡异,又像是一个危险的谜团。
我第一次感觉到,山下的世界,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平静。而这看似与世隔绝的道观,也并非完全与那些怪力乱神绝缘。
风声似乎都带着点不同寻常的味道。也许,平静的日子,就快要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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