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三小姐一夜未归是因为何事,还拿这衣服惹她做什么?”
连素律蹙眉责备。
姚舟撅着嘴,“小姐,我就是气嘛,一想到三小姐去给逆贼披麻戴孝……”
“住嘴,哪来的逆……”
连素律连忙呵斥,才意识到自己也说到不该说的。
姚舟霎时哭了出来,哽咽着满是委屈。
“我爹……我爹当年跟着老将军战死沙场,我娘当时刚刚怀了我,一寡妇辛辛苦苦将我抚养,没有爹爹,我们母女受尽了多少委屈。幸而遇上了将军小姐,进了侯府才活的像个人。小姐不也是,连将军牺牲,您娘亲也……”
“别…说了……”
连素律咬了咬唇,忍住了眼泪。
“小姐不让说,可事实如此,如果不是今日死的那人,我们这些遗孤现在哪个不是幸福团圆的,可三小姐却如此是非不分,任人唯亲。明目张胆披麻戴孝,挑衅我们这些靖锐军遗孤。”
“好了……”
连素律忙打断,转而耐心安慰。
“知你委屈,可以后不能再与三小姐作对了,你也说,若不是阿兄,府上大半的人,少不得过回从前的苦日子。三小姐是阿兄的亲妹,更要好好服侍对待,这才是报恩,以后万不可再寻事生非了。知道嘛?”
“小姐就是太好心了,都被伤成这样了,还……”
姚舟嘟囔分辩,摩挲着手中的药膏。
连素律声音微微一沉,视线不离的注视着姚舟。
“你知道了吗!”
姚舟顿了顿,转而满脸愁容。
“知道了……小姐,咱上药吧,得多疼啊。”
——
“素律,听府里小厮们说你受伤了。”
一声关切的话语从门外传来。
连素律闻声望去,门口踏进面色凝重的梁衍。
“阿兄,没有,听他们瞎说。”
连素律佯装镇定,站起身扭过头去,用手拨了拨发丝遮挡额头,不想让梁衍看到伤口。
“我看看。”
梁衍大步走到素律面前。
素律连忙给姚舟使了一个眼神,视线移至桌上的红衣,示意把红衣拾走,不要叫将军看到。
姚舟心领神会,背后一把揽起衣服走到寝室床榻上,窝在被子里。
连素律被梁衍扶肩转过了身子,大手温柔的抚过额前的发丝。
“她打的?”
他看到连素律细嫩的额头紫肿一块,渗着血。
“没……没人,我…我撞到门,磕着了。”
连素律撒谎磕巴,含糊闪烁。
梁衍眼底尽是心疼,沉声责备。
“替她瞒什么,府上小厮都告诉我了。”
藏好衣服的姚舟站在一旁,思量片刻,忍不住抱怨。
“大将军,您别怪小姐,小姐不说,是不想惹您伤心生气。”
“姚舟……我刚怎么跟你说的。”
连素律侧目,低喝一声。
梁衍冷脸盯着姚舟,高高扬声。
“你来说,说实话。”
姚舟心一横,将乐安伤素律的过程绘声绘色的讲了出来,唯独没说她故意取红衣刺激惹怒乐安的事。
梁衍听的脸色阴沉,眉头紧锁,眼神闪过一丝凌厉后,便转身阔步向沁芳院而去。
门口的副将宗贺也快步跟上。
连素律瞪了一眼姚舟,责怪她多嘴。
——
沁芳院寝屋内,乐安正抱臂趴伏在桌案上。
头深深的埋在双臂间,她不想让人看到自己现在这狼狈的样子。
梁衍阴郁着脸色,一步跨进屋门,入目便是屋内木托、镜台妆奁凌乱摔落的一塌糊涂。
视线落在伏爬桌案的乐安,一团白麻孝服显得格外刺眼……
梁衍原本棱角分明的脸庞,现下满是冷峻肃杀的神色,生人勿近的气势十足。
乐安虽伏在案上,但分明觉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
“为何不换衣!”
梁衍盱衡厉色道。
乐安闻声陡然蹙眉,垂头默默擦了脸上留下的泪痕。
她抿唇转头,神色厌恶,迎上那双凌厉的寒眸,再想起那身红衣。
心道若不是他授意,姚舟一个女婢怎么敢,遂乐安怄气地吐出三字。
“不想换!”
梁衍咬紧牙关,愤愤上前,一把揪起乐安的衣领,毫不费力就将她拎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蛮横举动,让乐安瞳孔颤动,一时慌了神。
“你做什么!”
那样子好似在拎一只受惊的小狸猫。
“不想也得给我换!”
梁衍另一只大手掀起乐安头上的孝帽,狠狠摔在地上。
忽地,女子长发瞬间凌乱散落,披垂下来,狼狈不已。
“放 开 我!”
乐安颤抖着一字一顿,双手用力扒拉拎着她领口的这只大手。
指尖‘撕’一下划过梁衍手背,两道血痕赫然。
激的梁衍气急,憎恨涌上心头,开始胡乱扯脱着乐安身上的孝服。
“给我脱,把这衣服脱下来!”
梁衍阴沉着脸,拧着乐安的肩膀,加重了几分扯拽的力道。
乐安顾不得吃痛,张皇失措的拼命扯回差点被退下的衣服,反复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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