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季洁往杨震怀里蹭了蹭,听着他沉稳的心跳,“不过下次换我做饭如何?”
杨震半开玩笑,“那我可得提前准备好胃药。”
季洁恼羞成怒的喊着,“杨震!”
笑声在被子里漾开,盖过了窗外的虫鸣。
对他们来说,爱情从不是电影里的轰轰烈烈,而是案头并排放着的两杯浓茶,是出任务时背靠背的信任,是此刻相拥而眠的温暖。
明天太阳升起,他们又会穿上警服,奔赴各自的战场,但只要想到身后有这样一个人等着,再难的坎,也能笑着迈过去。
卧室的灯光调得昏黄,杨震把季洁搂在怀里,指尖划过她的小腿,“领导,腿酸不酸?我再给你按按?”
季洁抬眼睨他,嘴角弯着笑,“又想趁机占便宜?”
“这叫一举两得。”杨震笑得坦荡,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保证按得比理疗馆师傅还到位。”
季洁被他逗乐,从他怀里退出来,侧躺着伸直腿,“来吧!”
杨震的掌心带着常年握枪的薄茧,按在她小腿肌肉上时,力道不轻不重,刚好能揉开那些紧绷的酸胀。
他的手法很老道。
季洁起初还放松地眯着眼,没多久就察觉不对——他的手渐渐往上移,指尖有意无意地蹭过她的膝盖窝,带着点痒意。
“杨震……”她刚想开口提醒,下巴就被他轻轻捏住,一个带着薄荷沐浴露气息的吻落了下来。
他的吻总是这样,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却又藏着小心翼翼的珍视。
季洁的手不自觉地环住他的脖子,灯影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浮动,像泼了墨的画。
直到季洁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底的光比灯光还亮:“领导,该收服务费了。”
季洁忽然翻身,把他按在身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这就给你。”她俯身,吻住他的唇,辗转厮磨间,指尖已经解开了他睡衣的纽扣。
棉质睡衣被她一把拽开,扔在地毯上发出轻响。
她的吻顺着他的喉结往下,落在锁骨处时稍作停留,留下个浅浅的红痕,像枚私藏的印章。
杨震的呼吸渐渐沉了,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他这辈子在审讯室跟嫌疑人斗智斗勇没服过软,偏偏栽在她这点撩拨上。
季洁像是故意逗他,吻遍了他胸前那道旧伤周围,舌尖轻轻舔过疤痕的边缘。
“还疼吗?”她抬头问,眼里带着点水汽。
杨震猛地翻身把她压在身下,吻得又急又深,“早不疼了。”
他的声音哑得厉害,“再闹下去,明天要迟到了。”
季洁却笑着推他,往被子里缩了缩,“不闹了,睡吧。
明天还得上班。”
杨震看着她眼里的促狭,又气又笑,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轻吻,“小没良心的。”
“晚安,杨震。”季洁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找到窝的猫。
“晚安,领导。”杨震替她掖好被角。
季洁忽然想起什么,补充道,“对了,不许去洗冷水澡。”
杨震低笑,捏了捏她的耳垂:“遵命。”
卧室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彼此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杨震腰上那道疤痕上,也落在季洁微微蹙起的眉头上。
她又在做梦了,还是当年那个时候,只是这次,她攥着的不再是冰冷的枪,而是他温热的手。
杨震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安抚受惊的小猫。
他知道,有些伤痕需要一辈子来熨平,但没关系,他有的是时间。
只要身边这个人还在,每个清晨醒来时能看见她的睡颜,再长的夜,也熬得过去。
窗外的夜露凝结在玻璃上,映出屋里相拥的剪影。
对他们来说,最动人的不是情话,而是这样的夜晚——他在,她在,灯火在,明天的太阳也会准时升起。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毯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带着点初秋的凉意。
杨震是被生物钟叫醒的,眼睫颤了颤,没立刻睁眼,先往身侧摸了摸——季洁还睡着,呼吸均匀,额前的碎发蹭在他锁骨上,有点痒。
他这才缓缓睁开眼,昨夜的梦还残留在脑海里:灯火通明的新房,他穿着笔挺的警礼服,手里攥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在季洁面前。
她穿着婚纱,裙摆铺在地上像朵盛开的白玫瑰,眼里的泪比灯光还亮。
“季洁。”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往后余生,归我管了,行不行?”
结果她还没回答,梦就醒了。
杨震无奈地勾了勾唇角,轻手轻脚地从床上挪下来。
晨光里,他身上的睡衣确实该换了,带着点昨夜的暧昧气息。
他从衣柜里翻出套干净的浅灰色家居服,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了窗边的麻雀。
季洁睡觉浅,当年在组里值夜班,楼道里掉根针她都能惊醒。
卫生间的水声压得很低,他拧毛巾时特意放慢了动作。
镜子里的杨震眼角有了细纹。
他忽然笑了——季洁却总在他躺着时,偷偷用指尖去碰,他腰间的疤。
洗完脸出来,季洁还没醒,只是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做什么费心的梦。
杨震走过去,替她把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指尖碰到她的耳垂,温温的。
“快了。”杨震低声,像在对她说,又像在对自己保证,“戒指下周就能取,到时候……”
到时候该怎么求婚?他在心里盘算了八百遍——在六组办公室,当着老郑他们的面?太张扬。
在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又太刻意。
或许就像现在这样,清晨的厨房里,她靠在门框上看他做饭。
他突然转身,把戒指往她手里一塞,说“领导,批了吧”。
这么想着,脚步就挪进了厨房。
锅里的水很快烧开,咕嘟咕嘟冒着泡,他舀了半杯小米倒进去,用勺子轻轻搅着。
米是胡同口张婶儿送的新米,金黄饱满,据说熬粥最香。
季洁胃不好,早上就得喝点这样稠乎乎的。
小咸菜是他昨天特意腌的,黄瓜条切得粗细均匀,拌了点蒜末和香油,装在白瓷碟里,看着就清爽。
他把粥盛进两个青花瓷碗里,上面撒了把切碎的枸杞,是季洁说“看着喜庆”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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