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应着声,脚下生风般绕过土坯屋角,差点跟一个端着大木盆、风风火火走出来的妇人撞个满怀。
“哎呦!你个死孩子!瞎跑啥!撞撒了衣裳看你爹不揍你!”妇人反应极快,侧身一躲,嘴里习惯性地数落着,声音带着农家妇人特有的响亮和一点点粗糙的沙哑。
这就是原主的娘,林周氏。约莫四十上下的年纪,常年劳作让她皮肤黝黑,眼角爬满了细密的皱纹,头发用一块洗得发白的蓝布巾利落地包着,身上是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裙,却收拾得干净整洁。她手里的大木盆里堆着刚洗完的湿衣服,沉甸甸的。
“娘……”林凡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声音比刚才应声时弱了点,带着点试探。记忆碎片涌上来,原主对这个娘是又依赖又有点怕的。
林周氏把木盆往地上一搁,直起腰,这才正眼瞧向儿子。这一瞧,她嘴里剩下的半句数落就卡在了喉咙里,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
往常这时候,她那傻儿子要么是缩在屋里炕角发呆,要么就是在院墙根底下对着那几棵破草傻看,叫他吃饭都得连拖带拽,眼神总是木木的,没有焦距。
可眼前这小子……
眼睛亮得出奇,像是把天上的星星抠下来嵌进去了,滴溜溜地转着,透着股她从未见过的活泛劲儿。虽然身上脸上还沾着点刚才蹭的土灰,但那股子精神头,那站得笔直的身板,哪还有半点往日里那病恹恹、痴傻傻的模样?
最让她心惊的是,儿子刚才跑过来的那几步,利索!太利索了!一点都不像前几天还躺在床上哼哼唧唧、下地都打晃的病人。
“柱…柱子?”林周氏迟疑地开口,围裙擦着手,上下打量着林凡,眼神里充满了惊奇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你咋自己出来了?头还晕不?身上还有哪不得劲不?”她说着,伸手就想往林凡额头上探。
林凡下意识地微微偏头躲了一下,连忙道:“没事了,娘,我好多了!一点都不晕了,身上也有劲了!”他怕老娘不信,还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发出“嘭嘭”两下沉闷的响声,以示强壮。
林周氏的手停在半空,眼中的惊疑更甚。好了?摔得那么重,郎中都说要好好将养一两个月,这才几天?就好了?还这么活蹦乱跳?
她心里咯噔一下,别是……回光返照吧?听说有些人大限之前,会突然变得精神起来……这个念头让她心口一抽,晾衣服的手都顿住了,脸色微微发白,猛地转身一把抓住林凡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真没事?你可别唬弄娘!要不咱再让村头的张郎中给瞧瞧?”她的声音里带上了急切。
林凡心里一暖,知道这是母亲真切的关心,连忙安抚:“真不用,娘!我就是饿了,感觉能吃下一头牛!吃完饭我就去把柴劈了!”他赶紧转移话题,目光瞟向屋里,鼻子用力嗅了嗅,“啥味儿这么香?吃饭了吧?”
听到儿子喊饿,还要劈柴,林周氏心里的担忧稍稍放下些许。能吃是福,还想干活,总归是往好里发展的迹象。她叹了口气,终究是爱子之心占了上风,轻轻推了他一把:“行了行了,刚好点劈啥柴!赶紧进屋吃饭!你爹和你哥都等着了。”
说着,她重新端起木盆,准备去晾衣服,又不忘叮嘱一句:“慢点吃,别噎着!”
“哎!”林凡应了一声,如蒙大赦,赶紧撩开挂在门口的那块旧麻布帘子,侧身进了屋里。
一股混合着饭菜蒸汽、泥土和淡淡汗味的气息扑面而来,这就是家的味道,朴实,甚至有些粗糙,却让人莫名安心。
屋子不大,光线有些暗。正中一张粗糙的原木桌子,旁边围着几个树墩做的凳子。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黧黑、眉宇间带着疲惫和威严的中年汉子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个空碗等着盛饭。这就是原主的父亲,百草村的村长林大山。
旁边坐着一个约莫十八九岁的青年,体格壮实,面相憨厚,皮肤比林大山更黑,是常年在地里风吹日晒的结果。他正低着头,专注地掰着手里的一个窝头,这是原主的大哥,林虎。
桌上摆着简单的饭菜:一大盆清澈见底、只能勉强看到寥寥米粒的糙米粥,一碟黑乎乎的咸菜疙瘩,还有几个掺了大量麸皮、颜色发暗的窝头。
“爹,大哥。”林凡学着原主的样子,低声叫了一句,有些别扭地在一个树墩上坐下。
林大山从鼻子里“嗯”了一声,算是回应,目光却如同鹰隼般扫过林凡的脸,他粗粝的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他也发现了小儿子的不同。那股子痴傻气淡了许多,眼神清亮,动作也灵便了。
林虎抬起头,看到林凡,憨厚地咧嘴笑了笑:“柱子,能下地了?真好。”他的笑容真诚,带着纯粹的喜悦,没有掺杂其他情绪。
“嗯,好了。”林凡点点头,不敢多说,生怕露馅。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面前的饭菜吸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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