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半，我被一阵此起彼伏的鸡叫吵醒了 —— 不是那种慢悠悠的 “喔喔啼”，是带着节奏、透着股亢奋的 “打鸣交响乐”，从村东头一路传到村西头，震得我枕头都跟着颤。我摸过手机一看，屏幕上的时间明晃晃地显示 “02:30”，差点没把我气笑：“这鸡是集体倒时差了还是咋的？凌晨两点半起来开演唱会？”
翻来覆去再也睡不着，我索性套上外套，揣了包凤阿婆昨天送的瓜子，决定去鸡叫源头看看 ——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凤阿婆的养鸡场。她那几十只鸡平时就不省心，上次还把李婶晒的萝卜干啄得满地都是，这次不知道又抽什么风。
夜里的青竹村特别静，只有风吹过竹林的 “沙沙” 声，还有远处偶尔传来的狗吠。我打着手电往村东头走，越靠近凤阿婆的养鸡场，鸡叫声越响，甚至还夹杂着点奇怪的 “扑棱”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拍翅膀。
走到养鸡场门口，我悄悄扒着木栅栏往里看 —— 这一看，手里的瓜子差点撒一地。
月光下，凤阿婆的养鸡场里根本不是鸡在打鸣！几十只羽毛金闪闪的 “大公鸡” 排着整齐的队伍，跟着凤阿婆的动作扑腾翅膀，每扑腾一下，嘴里就 “喔喔” 叫一声，节奏卡得比广场舞还准。更离谱的是，凤阿婆穿着件花布衫，手里举着根竹竿，竹竿顶上绑着个红布条，正跟着鸡群一起 “晨练”，嘴里还喊着口号：“一二三四！翅膀展开！五六七八！嗓子打开！”
那些 “大公鸡” 也听话得很，凤阿婆喊 “左转”，它们就齐刷刷往左拐；喊 “跳跃”，就一起蹦起来，爪子落地还没声音，跟练了轻功似的。我揉了揉眼睛，才发现那些根本不是普通公鸡 —— 它们的羽毛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金光，尾巴比普通公鸡长一倍，展开的时候像把小扇子，尤其是领头那只，头顶的鸡冠还是红色的，看着就跟画里的凤凰似的。
“凤阿婆这是…… 在教凤凰跳广场舞？” 我心里的惊涛骇浪快溢出来了，难怪这些鸡打鸣这么有节奏，感情根本不是鸡，是凤凰！
就在这时，凤阿婆突然停下来，对着鸡群说：“好了好了，今天就练到这，再练下去小陈该被吵醒了。你们都乖乖回窝，明天早上再继续，争取把‘晨练打鸣’的气势再提一提！”
鸡群 “咕咕” 叫了两声，排着队往鸡窝走，走的时候还不忘用翅膀互相整理羽毛，跟一群爱美的小姑娘似的。凤阿婆收拾好竹竿，转身要往屋里走，我赶紧躲到树后面，生怕被她发现。
可还是晚了，凤阿婆的耳朵比雷达还灵，她朝树这边喊：“谁在那儿？出来吧，我看见你了！”
我只好硬着头皮从树后面走出来，挠着头嘿嘿笑：“凤阿婆，是我，陈禾。我被鸡叫吵醒了，过来看看情况。”
凤阿婆看见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淡定，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这孩子，咋起这么早？是不是我们家鸡叫太吵了？都怪我，没管好它们。”
“凤阿婆，您这哪是养鸡啊，您这是在训练‘凤凰合唱团’吧？” 我指着鸡窝的方向，“那些鸡…… 不对，是凤凰，对吧？它们打鸣的节奏，比我手机里的闹钟还准，差点没把我从床上震起来。”
凤阿婆被我戳穿，也不装了，拉着我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下，叹了口气：“唉，还是被你发现了。这些确实是凤凰，不是普通鸡。我年轻的时候救过一只受伤的凤凰，它为了报恩，就留下了这些小凤凰，让我帮忙照顾。它们每天凌晨都要晨练，打鸣是为了练嗓子，没想到吵到你了。”
“原来如此！” 我恍然大悟，“我说这些鸡怎么跟别的鸡不一样，不仅长得好看，打鸣还这么有节奏。凤阿婆，您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凤凰训练得这么听话。”
凤阿婆被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笑了笑：“它们通人性，好管得很。就是每天晨练太吵，我也没办法，总不能不让它们练吧？这是它们的习性，跟人要吃饭睡觉一样。”
“那也不能让它们凌晨两点半就起来啊，村里的人都得被吵醒。” 我琢磨着说，“要不咱们跟它们商量商量，把晨练时间往后推推？比如推到凌晨五点，正好赶上村民起床，还能当‘天然闹钟’，多好。”
凤阿婆摇摇头：“不行啊，它们只认月光最亮的时候晨练，其他时间练了没效果。我也跟它们商量过，可它们不听，说这是老辈传下来的规矩，不能改。”
我看着鸡窝里偶尔探出来的金色脑袋，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凤阿婆，既然它们不能改时间，那咱们能不能想个办法，让它们打鸣的声音小一点？比如给它们戴个‘消音装置’，既不影响晨练，又不吵到大家，您觉得怎么样？”
凤阿婆眼睛一亮：“消音装置？啥是消音装置？能管用吗？”
“就是给它们的嘴套上个东西，让声音变小。” 我比划着说，“我明天去镇上买些软布，做几个‘消音袜’，套在它们的嘴上，这样打鸣的时候声音就不会那么大了。您放心，我会选最软的布，不会勒到它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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