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门外,金刚门众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风声穿过破洞,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像是在为某人此刻拔凉的心情伴奏。
江辞僵在原地,伸出去准备恭送债主拆家的手,还尴尬地悬在半空。
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反复回放着刀疤脸那带着忌惮和晦气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句“算你狠”。
狠?
我狠什么了?
我明明是在真诚地邀请你们来拆家啊!
我都把祖师爷的金身抵押出去了,这诚意还不够足吗?
这放在哪个世界都算得上是自爆式的摆烂了吧?
你们不是应该顺水推舟,把我这大逆不道的宗主和宗门一起扬了吗?
怎么……怎么就跑了呢?
“宗主……”
脚下传来小道士带着浓重鼻音的呢喃。
他依旧抱着江辞的腿,仰着那张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眼神里充满了混合着悲痛、崇敬和自责的复杂情绪。
“您……您受苦了!都是为了我们,您才……才出此下策,受此奇耻大辱!”
江辞低头,看着这小豆芽菜真挚的眼神,嘴角抽搐得更厉害了。
奇耻大辱?
不,小朋友,你根本不懂,这对宗主我来说,差点就是通往永恒假期的康庄大道!
现在路没了,我才觉得是奇耻大辱!
他内心的小人已经在捶地痛哭:“我的飞升资格!我的永恒假期!”
“就这么被一群不讲武德的流氓和一颗过于忠心的豆芽菜给联手葬送了!”
“起来吧。”
江辞有气无力地说道,试图把自己的腿从小道士的怀抱里抽出来。
这一动,他才更清晰地感受到这具身体的虚弱,以及腹中那火烧火燎的饥饿感。
他瞥了一眼小道士刚才放在旁边那个破陶碗里的稀粥,那玩意儿清澈得能当镜子照,几粒可怜的米沉在碗底,像是迷路了的蚂蚁。
这就是宗门的伙食?
怪不得原主要岔气昏过去,这分明是饿晕的吧!
“宗……宗主,您昏睡几日,粒米未进,先……先用点粥吧。”
小道士似乎看出了他的窘迫,连忙松开手,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只破碗,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递到江辞面前。
江辞看着那碗“月光粥”,胃里一阵翻腾。
这玩意喝下去,真的不会直接去见真正的祖师爷吗?
但强烈的饥饿感战胜了理智,或者说,摆烂的他已经无所谓了。
他接过碗,仰头“咕咚”一口灌了下去。
粥水冰凉,带着一股陈米特有的霉味,划过喉咙,几乎没有带来任何饱腹感,反而更饿了。
“还有吗?”
他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问道。
小道士羞愧地低下头,手指绞着破旧的道袍衣角:“没……没了。”
“库房里最后一点灵谷,都在这里了,后山的野菜……也快被挖光了。”
江辞:“……”
很好,破产清算状态确认。
员工弟子即将饿死。
CEO带头喝风。
他放下碗,环顾这座破败得四处漏风的大殿,目光再次落在那尊被视为抵押物的泥塑祖师像上。
神像面容模糊,泥胎斑驳。
一只手臂还断裂了,用某种粗糙的藤蔓勉强绑着,维持着一个随时可能彻底垮掉的姿势。
就是这玩意,刚才让一群凶神恶煞的壮汉都不敢靠近?
江辞走近几步,借着月光仔细打量。
泥像表面布满裂纹,积着厚厚的灰尘,甚至还有鸟粪的痕迹。
他实在看不出任何“道韵”,只觉得这祖师爷混得比他还惨。
“祖师爷啊祖师爷,”
江辞在心里默默吐槽。
“你说你都混成这德行了,你的名头怎么还能唬住人?”
“难道你以前是放高利贷的?”
“死了几百年余威犹在,连隔壁金刚门都不敢轻易动你的金身?”
“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越想越觉得憋屈。
这异世界的人际关系,怎么比甲方爸爸的心思还难猜?
他一个一心求死……啊不,一心求解散的摆烂人,怎么就那么难!
“那个……金刚门,很强吗?”
江辞决定先从了解对手开始。
知己知彼,才能找到更精准的作死……哦不,是解散方法。
小道士见宗主恢复了些精神,还关心起宗门事务,立刻振奋起来,用力点头:“很强的!”
“他们是这青云山脉外围的霸主,门主据说是筑基期的大高手!”
“门下弟子好几十个,个个身强体壮,我们……我们根本打不过。”
筑基期?
大高手?
江辞对这个世界筑基期的强度还没什么概念,但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他摸了摸下巴,心思活络起来。
一个筑基期的大高手,被我一介凡人用一尊泥像吓跑了?
这逻辑不通啊。
除非……
一个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江辞的脑海。
除非这祖师爷,真有什么了不得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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