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郊外的废弃工厂里，黑瞎子正往脸上贴最后一道易容胶。
“哑巴这张脸还真难模仿。”他对着镜子调整眼角弧度，声音已经变得与张起灵一般无二，“黎簇那小子到位了吗？”
耳麦里传来电流杂音：“我在西山林区埋了二十个触发点。”黎簇的声音带着压抑的兴奋，“这次用新配方C4，爆炸范围能控制在三米内——”
“小兔崽子你给我听着。”黑瞎子突然沉下声，“仔细着点，别又像上次那样把自己炸进ICU。”
他推门走出工厂，阳光照在完美复刻的黑金古刀上——这是解雨臣找能工巧匠连夜打造的仿品。三百米外的监控车里，汪家的侦察兵立刻绷直了身体：“目标出现，往西山方向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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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档案馆的医疗室内，心电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滴’声。
张海客坐在病床边，正用棉签沾水湿润安安干裂的嘴唇。七天过去，他的伤口已经结痂，但说话时胸腔还会隐隐作痛。
他手里拿着修复好的全家福，轻声对昏迷的安安说话：“今天我找到了你母亲的日记。她说你第一次走路，摔在了花丛里不停打滚...她说你喜欢听童话故事《人鱼公主》，我讲给你听，好不好…”
……
“...于是小美人鱼化作了海上的泡沫。”他的声音沙哑，指腹轻轻摩挲她手腕上的针痕。连续七天的输液让那处皮肤泛着不健康的青紫，“但这个故事是假的。真正的深海之下...”
窗外海鸥掠过，床上的张安安依然沉睡。她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小的阴影，像朵静待绽放的铃兰，娇柔又恬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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厦门高崎机场，真正的张起灵戴着鸭舌帽走出机场大厅。
他穿着普通游客的T恤牛仔裤，黑金古刀藏在吉他包里。出租车司机是个话痨，一路上都在介绍鼓浪屿的网红打卡点。
“前面路口停。”张起灵突然说。
付完车费，他钻进一家海鲜大排档的后厨，从后门拐进小巷。三个拐弯后，确认没有尾巴后，这才向南部档案馆的方向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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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部档案馆门口，张海侠拎着大包小包愣在原地。
“这是...遭贼了？”他踢开焦黑的门板，漳州特产‘双糕润’从破损的包装里滚出来。
档案馆内部宛如战场——书架倒塌，古籍焚毁，连钢化玻璃都融成了扭曲的形状。最可怕的是中央那道沟壑，像是被巨斧劈开，深达半米。
“比遭贼刺激多了。”张海琪从废墟里抬起头，脸上沾满黑灰，“咱们的小麒麟差点把档案馆拆了。”
她简单讲述了血脉暴走的事。张海侠听完，手里的凤梨酥‘啪嗒’掉在地上：“所以她现在...”
“医疗室躺着呢。”张海琪叹了口气，“等族长来...如果族长也没办法...”
两人沉默地收拾着残局。张海侠突然注意到角落里有本烧剩一半的笔记，上面隐约可见‘实验’、‘钥匙’等字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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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医疗室，海风吹起纱帘。
张起灵站在病床边，指尖搭在张安安的手腕上。他垂着眼，感知那微弱紊乱的搏动。
“如何？”张海客声音沙哑。
“血脉逆行，灵台封闭。”张起灵收回手，“需要张家古楼的青铜铃阵。”
张海客倒吸一口凉气：“可吴邪不是把入口都...”
张起灵已经拨通了电话，简短交谈后：“他说主入口全封死了。”
扬声器里突然传出王胖子的哀嚎：“还去那鬼地方？上次胖爷我差点交代在那！”接着是翻箱倒柜的声音，“等等...天真，你当年画的那张图纸呢？”
吴邪的声音远远传来：“西北角可能还有个排水道...”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个决定震怒。张海客望向病床上沉睡的安安，突然发现她的指尖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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