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日,谭韫航的生活似乎形成了一种固定的模式。
清晨,他会准时出现在膳堂,依旧沉默寡言,领了自己那份粗糙的食物,偶尔会不经意地与同样来领餐的林风有极短暂的视线交汇,或是一次微不足道的擦肩。
他从不主动搭话,眼神也总是平静无波,仿佛之前溪边的援手从未发生过。
林风的态度也从最初的警惕和疑惑,慢慢变得习惯。他会下意识地留意那个穿着洗旧青衫、身影清瘦孤直的少年是否出现。
谭韫航的冷漠和疏离,反而让林风觉得放松,至少这人不像其他人一样,带着各种目的来接近或审视他。
多数时间,谭韫航都待在自己的小屋里,或是去往后山。
他在小屋里利用极其有限的工具,一个破旧的瓦罐和几块砖头搭成的简易灶台,开始了他改良计划,系统指望不上,他只能依靠自己。
他将那本《林家基础锻体诀》反复研读,结合原主记忆里对这个世界草药粗浅的认知,以及自己深厚的厨艺和对食材药性的理解力,开始进行实验。
那些派发的基础草药品质太次,直接服用效果微乎其微,甚至因杂质过多而带有微毒。
但他发现,通过不同的搭配和长时间的文火慢熬,似乎能稍微激发并调和其中的药性,使其变得温和,更易被吸收。
后山成了他的宝库,他凭借敏锐的观察力,找到了几处隐蔽之地,采集到的草药品质明显优于派发品。
他甚至发现了一些看似普通、却蕴含特殊滋味的野菜和菌菇,以及一小片野生的、带有微弱甘甜气息的枣类果实。
他将这些材料进行组合,不断调整比例和熬煮时间。失败了很多次,熬出的东西味道古怪,药性也难以捉摸。
但谭韫航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精准的记录习惯。他将每一次尝试的配料、火候、时间、成品状态都默默记在心里,进行分析优化。
终于,在浪费了不少材料后,他成功熬制出了一小罐深褐色、质地粘稠、散发着奇异复合香气(混合了草药清苦、枣甜和菌菇鲜味)的膏状物。
他小心地尝了一点,一股温和的暖流缓缓散入四肢百骸,虽然微弱,但确实对疲惫的身体有所滋养,甚至隐隐能感受到一丝丝元气被引动。
成功了,一种低配版的、适合锻体期滋养经脉、补充气血的药膳膏。
他将其命名为“培元糊”。名字普通,不至于引人怀疑。
现在的问题是,如何自然地让林风接触到这东西,并且愿意服用。
机会很快来了。
这日午后,谭韫航照例去往后山采药。他刻意绕到了上次遇见林风的小溪上游区域。
果然,在一处瀑布冲刷形成的幽潭边,他看到了正在练拳的林风。
林风练的是林家基础的裂石拳,招式刚猛。
他显然极为拼命,每一拳都倾尽全力,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粗布短褂,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虽然消瘦却肌肉线条分明的身躯。他喘着粗气,眼神凶狠,仿佛在与无形的敌人搏斗,每一次出拳都带着不甘和愤怒。
然而,谭韫航敏锐地注意到,他的下盘偶尔会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虚浮,出拳的力道也时强时弱,显然受损的经脉无法支撑他如此高强度的修炼,甚至可能加重伤势。
谭韫航没有立刻上前,而是像往常一样,在不远处自顾自地低头采集草药,仿佛完全没有注意到林风的存在。
林风早已察觉到了他的到来。这几日的偶遇似乎成了习惯,他知道这个叫谭韫航的同门经常来此采药,性格孤僻,从不打扰他人。
因此,林风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便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修炼中,甚至因为旁人在场,反而更加卖力,像是要证明什么。
“噗通!”
一声闷响伴随着压抑的痛哼。
林风因为一个发力过猛,牵扯到受损的经脉,腿部一软,竟直接单膝跪倒在地,额头上青筋暴起,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大口地喘着气,汗水滴落在地面上,形成一小片深色水渍。
剧烈的疼痛和深深的无力感再次席卷了他。他死死咬着牙,拳头狠狠砸向地面,不甘和绝望几乎要将他吞噬。
就在这时,一股奇特的、混合着药香和食物香气的味道,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
林风下意识地抬头。
只见谭韫航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不远处,正蹲在地上,面前摊开着一张干净的油纸,上面放着几块黑乎乎、看起来其貌不扬的块状物。
而他本人,正拿起一小块,面无表情地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动作优雅得与这荒野环境格格不入。
似乎察觉到林风的视线,谭韫航转过头,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尤其是他跪地的那条腿和惨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
林风顿时感到一阵难堪,挣扎着想立刻站起来,却因为脱力和剧痛而再次踉跄了一下。
谭韫航并没有露出任何同情或嘲笑的神色。他只是看了看手中的食物,又看了看林风,然后像是思考了一下,用清冷的声音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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