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园田居》的录制在一片粉红泡泡和观众的不舍中落下帷幕。回到繁华都市,重新投入各自的工作轨道,但有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再也回不去了。
最先察觉到这种变化的,是经纪人王姐。
她发现,自家那位向来对妆造挑剔至极、对旁人靠近自带三米冰封领域的祖宗,突然变得异常好说话。不,不仅仅是好说话,简直是主动得令人发指。
以前需要她三催四请、百般协调才能定下谭韫航的档期,现在江澈会提前好几天,亲自确认谭韫航的行程,然后面无表情地对她说:“把那天空出来,给谭韫航。”
以前化妆时恨不得所有人都离他三丈远,现在却会主动要求:“休息室准备两人份的茶点。”然后理所当然地等着谭韫航过来,一边化妆一边极其自然分享那份明显更精致的点心。
甚至有一次,一个不开眼的助理不小心拿错了江澈惯用的保温杯(谭韫航送的),递了另一个杯子给他。江澈只是看了一眼,没说话,但整整一上午都没碰那杯水,直到谭韫航来了,用那个熟悉的杯子给他重新倒了温水,他才接过去喝掉。
王姐:“……”这哪里是化妆师?这分明是请了尊能镇宅还能精准投喂的大佛!
而谭韫航,则全盘接收了江澈这份突如其来、且毫不掩饰的依赖和黏人。
他似乎早就料到了冰山融化后会是这样一番光景,应对得从容不迫,甚至乐在其中。
江澈工作强度大,容易疲惫,他就会在保温杯里换上自己调配的、能缓解疲劳的养生茶。 江澈对食物挑剔,他就变着花样准备便当,口味永远精准踩在江澈的偏好上。 江澈在片场等戏时,他会极其自然地走过去,递上一件外套,或者只是陪在他身边安静地看剧本,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无需言语的静谧和默契。
最让王姐和团队其他人目瞪口呆的是,江澈居然开始主动进行肢体接触了!
虽然依旧笨拙且小心翼翼。
比如,谭韫航给他整理发型时,他会下意识地微微歪头,让自己的发丝更贴合对方的指尖。 比如,两人并肩走路时,他的手臂会偶尔“不经意”地碰到谭韫航的手臂,然后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移开,过一会儿又悄悄靠回来。 比如,有一次谭韫航低头帮他系戏服上复杂的带子时,他竟然伸出手,极轻极快地、用手指碰了一下谭韫航低头时露出的、白皙的后颈!
碰完之后,他自己先愣住了,随即整只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瞬间红透,猛地转过头看向别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只留下一个通红的耳廓对着谭韫航。
谭韫航系带子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他没有抬头,也没有点破,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仿佛完全没有察觉。
但那天接下来的时间,江澈的眼神都飘忽不定,根本不敢与谭韫航对视,像只做了错事生怕主人责怪的大狗。
谭韫航觉得有趣极了。他发现,褪去冰冷外壳的江澈,内里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笨拙、黏人、缺乏安全感,却又忍不住想靠近,像一只终于认主的大型犬,恨不得时时刻刻用各种方式确认主人的存在和关注。
这种反差萌,让谭韫航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于是,他开始了反向的、更加纵容的“投喂”。
江澈偷偷碰他后颈,他就假装整理衣领,指尖“不经意”地掠过江澈的手背。 江澈和他手臂相碰后迅速移开,他就主动靠过去一点,让两人的距离始终保持在一个恰到好处的、令人安心的亲近范围内。 江澈盯着他做的便当眼睛发亮,却又碍于形象吃得克制,他就每次都多准备一点,然后用“我吃不完了”的理由,自然地将剩下的拨到他的饭盒里。
他甚至在一次江澈拍夜戏,明显困得眼皮打架时,极其自然地说了一句:“靠着我眯一会儿吧,到你的场次我叫你。”
当时休息室里还有几个其他工作人员,听到这话都惊得不敢呼吸,生怕江澈会冷脸拒绝甚至发火。
然而,江澈只是抬起困倦的眼睛看了谭韫航几秒,然后真的慢慢地、小心翼翼地将脑袋靠在了谭韫航的肩膀上!
他甚至无意识地蹭了一下,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呼吸很快变得均匀绵长。
整个休息室鸦雀无声。所有人眼观鼻鼻观心,内心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谭韫航感受着肩头沉甸甸的重量和那毫无防备的睡颜,心中一片柔软。他调整了一下坐姿,让他靠得更舒服些,然后对周围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眼神温柔而平静。
那一刻,所有人心里都清晰地认知到——这位谭老师,在江澈心里的地位,绝对是非同一般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种黏糊糊的氛围,甚至蔓延到了线上。
江澈那个常年长草、除了广告几乎不发的微博,突然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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