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楼内的怨念如同退潮的海水,虽然依旧弥漫在空气中,却失去了之前那种狂暴的攻击性,只剩下沉甸甸的、令人压抑的悲伤。
那套红嫁衣安静地躺在床上,断裂的玉簪躺在旁边,仿佛刚才那恐怖的一幕从未发生。
符星遥扶着几乎脱力的谭韫航,让他靠坐在一张落满灰尘的太师椅上。
谭韫航脸色苍白,呼吸微弱,刚才强行模拟并共情那庞大的怨念,对他的精神力消耗极大,此刻只觉得头痛欲裂,浑身发冷。
符星遥松开手,站直身体,冰冷的目光扫过谭韫航虚弱的状态,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检查那面被击碎的铜镜。
镜子的碎片散落一地,映照出无数个破碎的、扭曲的身影。
符星遥蹲下身,捡起一块较大的碎片,指尖在上面轻轻摩挲,感受着上面残留的能量痕迹。
“镜子里有东西。”他低声自语,语气带着一丝了然。
谭韫航靠在椅背上,微微喘息着,看着符星遥专注的背影。
他知道,符星遥又在计算,在寻找更深层的线索。
这个男人,即使在短暂的休整时刻,大脑也从未停止运转。
“哥。”谭韫航的声音带着虚弱的沙哑,“刚才谢谢你。”
他这话是真心的,虽然符星遥的命令近乎残酷,但若非如此,两人恐怕都难以在那怨念爆发中存活下来。
符星遥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依旧是言简意赅,听不出情绪。
谭韫航也不在意,他闭上眼睛,尝试调动所剩无几的精神力,缓慢地滋养着过度消耗的识海。
【精神统御】的能力在被动地运转,让他能模糊地感知到符星遥此刻的情绪——没有担忧,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绝对的冷静,以及一丝极其微弱的,对于他刚才展现出的利用价值的认可。
果然,在符星遥的世界里,一切都可以被量化,包括人的价值。
就在这时,绣楼外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
符星遥瞬间警惕地站起身,手中的镜片碎片被他不动声色地收起。
谭韫航也睁开了眼睛,紧张地看向门口。
进来的是陆哲。
他看起来比刚才更加狼狈,西装外套不见了,白衬衫的袖口被撕破了一道口子,脸上还带着一丝未散尽的惊悸。
当他看到绣楼内相对平静的景象,以及靠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却安然无恙的谭韫航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被浓浓的担忧取代。
“小少爷!你没事吧?”陆哲几步走到谭韫航面前,语气急切,目光在他身上仔细扫视,仿佛要确认他是否受伤,“我刚才在外面听到里面动静很大,想进来却被一股力量挡住了!真是急死我了!”
他的关切情真意切,与符星遥的冷静形成了鲜明对比。
谭韫航虚弱地摇了摇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没事,陆先生,刚才多亏了我哥。”
他这话,看似在陈述事实,却巧妙地将功劳归给了符星遥,同时也在陆哲面前维持了与符星遥的兄弟关系。
陆哲闻言,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旁边面无表情的符星遥,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酸意和不满:“符先生手段高明,自然是能护住小少爷的。只是下次若再有类似情况,是否应该提前告知一声?也免得旁人心急如焚,却无能为力。”
他这话是在指责符星遥刚才将他隔绝在外的行为。
符星遥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见陆哲的话,他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那套嫁衣和玉簪上,似乎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被如此无视,陆哲的脸色有些难看,但他很快调整过来,重新看向谭韫航,语气更加温和:“小少爷看起来消耗很大,我这里有颗提神的药丸,是上次副本所得,效果不错,你要不要试试?”他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谭韫航看着那玉瓶,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他知道陆哲的东西不能乱吃,但此刻他确实需要尽快恢复状态。
“不用。”
冰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了谭韫航的犹豫。
符星遥不知何时已经走了过来,他站在谭韫航身边,目光扫过陆哲手中的玉瓶,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审视与不信任。
“来历不明的东西,少吃为妙。”他对着谭韫航,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权威。
然后,他从自己那看似空无一物的口袋里,实际是从系统储物空间里,取出了一管散发着淡淡清凉气息的蓝色药剂,递到谭韫航面前,“喝这个。”
这管药剂看起来比陆哲那不知名的药丸可靠得多。
谭韫航愣了一下,看着符星遥递过来的药剂,又看了看脸色瞬间阴沉下去的陆哲,心中念头飞转。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伸手接过了符星遥的药剂,脸上露出感激和依赖的笑容:“谢谢哥!”
然后,他看也没看陆哲那难看的脸色,拔开塞子,将蓝色药剂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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