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透过窗棂洒在临窗的书案上,将上面摊开的医书和一旁研磨到一半的药材染上了一层柔和的暖金色。
谭韫航向来醒得早,这是多年行医养成的习惯,总担心有急症病人深夜叩门。
他习惯性地伸手探向身旁,却摸了个空,枕畔尚有余温,但林风已不在。
这倒是少见,平日里,若非紧急族务,林风总爱赖着他,等他先起身,才会跟着起来,美其名曰汲取一日之始的安宁。
谭韫航微微挑眉,倒也没多想,只当林家又有了什么需要尽早处理的事务。
他披衣起身,如往常一般,准备先去药房整理昨日未完成的药材。
然而,刚推开卧房门,一股清甜的食物香气便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与他平日里闻惯的草药香截然不同,他脚步顿了顿,循着香气走向厨房。
厨房里,景象却有些出乎意料。
苏婉正手忙脚乱地守着一个砂锅,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计算着时辰。
她抬头看见谭韫航,明显吓了一跳,脸上瞬间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强作镇定:“义、义兄,你今日怎么起得这般早?”
谭韫航目光扫过灶台,上面摆着几个精致的食盒,并非家中常用之物,还有几样明显是城里酥香斋才有的点心模子。“今日无事,便早些起来,你这是……”
“啊!”苏婉像是被提醒了什么,猛地转身去看砂锅,差点打翻手边的糖罐,“我…我在试一个新方子,药膳!对,药膳!”她语速飞快,眼神却有些飘忽。
谭韫航心中疑窦稍起,苏婉于医术上极有天赋,但在庖厨之事上向来是能避则避,今日怎会如此积极?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有心了,需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苏婉几乎是用抢的挡在灶台前,“义兄你去忙你的,这里交给我就好!对了,林家主他一早去族中了,说是有要事,晚些回来。”
谭韫航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明显不止一人份的药膳材料,最终只是温和地笑了笑:“好,那你自己小心,莫要烫着。”说完,他便转身往药房走去。
一整个上午,栖霞镇的这小院里都弥漫着一种微妙的氛围。
不时有生面孔的林家仆役恭敬地送来些东西,有时是几样罕见的药材,有时是几匹流光溢彩的锦缎,见到谭韫航,都只是匆匆行礼,放下东西便走,绝不多话。
连平日里总爱在院中嬉闹的雀鸟,似乎都比往日安静了几分。
谭韫航坐在药房里,手里拿着一卷《本草经集注》,却是一个字也没看进去,他并非迟钝之人,这些反常的迹象串联起来,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模糊的猜测。
只是他低头看了看自己修长却因常年捣药而略带薄茧的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边缘,他与林风,早已过了需要刻意营造惊喜的年纪,平淡相守已是至福。
他从未特意提过自己的生辰,林风又是如何得知的?
午后,谭韫航被苏婉以试药为名,半推半就地请出了药房,回到卧房休息。
推开门,他发现枕边放着一套崭新的月白云纹锦袍,质地柔软,裁剪精良,与他平日所穿的素布衣衫大不相同。
他拿起衣袍,指尖触到一片温润,那是一枚被细心系在衣带上的羊脂白玉佩,雕刻着祥云瑞草,中间是一个古体的谭字。
握着微凉润泽的玉佩,谭韫航的心却一点点暖了起来,他换上衣袍,尺寸竟是分毫不差。
夕阳西沉,将天边染成绚丽的橘红色时,林风回来了。
他没有带回什么新奇的点心,甚至身上还带着一丝风尘仆仆的气息,但眉眼间尽是温柔的笑意。
他走进院子,看到站在院中桂花树下的谭韫航,眼中闪过毫不掩饰的惊艳。
“这袍子很衬你。”林风走上前,很自然地牵起他的手,“陪我出去走走?”
谭韫航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小院,沿着熟悉的青石板路缓缓而行,栖霞镇的傍晚依旧安宁,炊烟袅袅,归家的农人笑着打招呼。
只是,谭韫航敏锐地察觉到,今日镇民们的笑容里,似乎多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暖意和了然的善意。
林风没有带他去往常散步的镇外河边,而是引着他,走向了镇中心那棵据说已有数百年树龄的大槐树。
越靠近槐树,谭韫航的脚步越慢。
暮色四合,华灯初上。
然而此刻,原本该是寂静下来的大槐树周围,却亮起了温暖的光芒。
不是灯笼,而是无数盏小巧的莲花河灯,沿着树枝悬挂,或放置在树下,星星点点,柔和的光晕将古树虬枝映照得如同梦境。
槐树下,站满了人。
有镇上的乡亲,有穿着林家服饰的族人,有谭韫航收的那些徒弟,苏婉站在最前面,脸上带着狡黠又欣慰的笑容。
他们自动分开一条路,路的尽头,槐树的粗壮树干上,不知被谁用娟秀的字体刻上了一行字,旁边还挂着一幅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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