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芷璃悬立于破败道观上空,月白道袍在微风中轻拂,宛如谪仙临尘。她并未刻意散发威压,但那柄银色飞剑自然流转的凛冽剑意,以及她那双清冷眸子带来的无形审视,已让周遭空气都仿佛凝固。
酒道人将林凡往身后拉了拉,原本有些玩世不恭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凝重。他盯着云芷璃道袍袖口处那若隐若现的、以银丝绣成的寰宇星辰图纹,瞳孔微微收缩。
“玉寰宫……”他缓缓吐出这三个字,声音里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忌惮,“想不到,连你们这等超然物外的宗门,也被惊动了。”
林凡站在酒道人身后,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上方那女子带来的压迫感,远比之前的青狼妖和那虚无缥缈的鬼影要真实和强烈得多。他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利剑指着,肌肤隐隐刺痛。但与此同时,他丹田气海中那滴新凝聚的淡金色真元,却仿佛受到了某种刺激,自行加速旋转起来,散发出温润的气息,流转全身,将那刺骨的剑意悄然化解于无形。
云芷璃的目光掠过酒道人,在他那身油渍斑斑的道袍和腰间的红漆葫芦上停留了一瞬,秀眉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似乎对酒道人的形象有些意外。但她的注意力,绝大部分都集中在林凡身上。
面对酒道人的问题,她并未直接回答,只是清冷地重复了一遍:“你,便是引动紫霄神雷之人?”她的声音不带丝毫烟火气,却有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直指林凡。
林凡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悸动,向前微微踏出半步,不卑不亢地抬头与之对视:“前辈所言,晚辈不知。昨夜确有天雷降于我家院落,但为何而至,晚辈并不知晓。”
他这番话半真半假,既承认了雷劫的存在,又将自己撇清,是酒道人在他入定时就通过神念交代过的说辞。
云芷璃眸光微动,林凡体内那虽然微弱却精纯无比、隐隐与天地道则共鸣的气息,以及他能在自己无意间散发的剑意下保持镇定并开口回答的表现,都让她心中疑窦更深。
“不知?”她语气平淡,听不出信或不信,“紫霄神雷,乃天道刑罚,亦是无上洗礼。非身负大气运、大因果,或逆天之物现世,不可引动。你区区炼气初期修为,却能于雷劫下幸存,本身便是异常。”
她的目光转向酒道人,带着审视:“还有你。纯阳伏魔的气息……虽然刻意遮掩,但根基骗不了人。你是何人?与这孩子是何关系?”
酒道人嘿嘿一笑,恢复了那副惫懒模样,拍了拍腰间的酒葫芦:“无名野道一个,道号‘酒真人’。这小子嘛,是我不成器的徒弟。我们师徒俩在此清修,没招谁没惹谁,不知玉寰宫的仙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酒真人?”云芷璃在记忆中搜索了一番,并未找到修真界有这号人物。但她能感觉到,这邋遢老道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常人。她不再纠结酒道人的身份,直接说明了来意。
“指教不敢当。”她声音清越,“紫霄现世,关乎甚大,玉寰宫有监察天地异象之责。此子能引动雷劫而不死,身具异象,需随我回宫,由宗门长辈查验,以明因果,定其归属。”
“随你回宫?查验?归属?”酒道人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语气也冷了几分,“仙子这话说的,是把我这徒弟当成无主的天地灵物了?他是人,是我酒真人的弟子,可不是你们玉寰宫想要带走查验就能带走的物件!”
林凡的心也沉了下去。这女子的意思,竟是要把他带走?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听起来就高高在上的宗门,像物品一样被“查验”?
云芷璃似乎早已料到酒道人的反应,神色不变,淡然道:“玉寰宫乃正道魁首,不会妄伤无辜。若查明他身世清白,与邪魔无涉,宫内有教无类,或可许他一份机缘,入我宫门修行,亦是他的造化。此乃稳妥之法,总好过你们师徒二人,如无根浮萍,四处躲避觊觎之祸。”
她的话语看似有理,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不容置疑的笃定。仿佛她的安排,便是最好的、也是唯一的选择。
“躲避?”酒道人嗤笑一声,“道爷我行事,何须向人解释?更不需要玉寰宫来替我徒弟安排前程!仙子请回吧,我师徒二人,高攀不起你们这尊大庙!”
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
云芷璃脚踏的飞剑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剑身上流淌的银光骤然炽盛了几分,凛冽的剑压如同潮水般弥漫开来,压得道观残垣上的碎石簌簌滚落。
“阁下是要违逆玉寰宫之意?”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已带上了一丝锋锐。
酒道人冷哼一声,周身空间开始微微扭曲,一股浑厚磅礴、至阳至刚的气息若隐若现,与那漫天剑压分庭抗礼,护住了身后的林凡。他那只枯瘦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红漆葫芦上。
“玉寰宫的名头吓唬别人可以,吓唬道爷我还差了点。想带走我徒弟,先问过道爷我这对拳头,和这葫芦里的酒答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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